“三隧分流”聊胜于无 政府须弄清交通问题症结
中环湾仔绕道1月20日通车后,政府本来打算就“三隧分流”调整收费方案,向立法会提出无约束力议案,唯当局在周三(1月22日)突以“不够票”为由,撤回分流方案。
无论是建立绕道,还是推动分流方案,两者同样治标不治本。政府的处理方式,揭示它根本不了解问题症结,只著眼于表象,看不到结构性成因。
香港交通挤塞的主要原因是私家车过多。根据运输署的统计数字,在2018年首11个月,首次登记汽车总数为57,475辆,当中38,493辆是首次登记的私家车,占总数约67%。由于每辆私家车的载客人数,必然比巴士等集体运输工具为少,若坐视私家车继续占用过多路面,即使兴建绕道、推动“三隧分流”方案,实际上杯水车薪。
长期以来,港府处理交通挤塞问题的惯常思路,就是增建道路。单是2018-19年的公路预算开支便高达180亿。如此大洒金钱,有实际效用吗?2006年至2016年间,本港私家车增幅为49%至52.9万架,但基于香港土地资源有限的事实,道路总长度同期增幅却只有6%。这些数据证明,透过建路舒缓挤塞问题,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不难看出,若要针对现时的交通问题,原有思路已不合时宜了。政府必须从多方面入手,其中一个可行办法就是加税,收“限车”之效。前财政司司长曾俊华为了冻结新登记私家车数目,提出增加汽车首次登记税15%,并在2011年落实生效。问题是,此后汽车的增长仍然失控,足证税率仍有进一步上调的空间。
“限车”绝不天马行空,在同样是国际大都会的新加坡,当局早就展示魄力:国民若要拥有汽车,先要竞投数量有限的“拥车证”(Certificate of Entitlement),借此取得汽车拥有权,以及在特定道路合共10年的使用权。
同样值得留意的是,在利用与交通相关的新科技上,新加坡远远领先香港。例如在2013年,南洋理工大学已在校园试验自动驾驶的电动穿梭巴士,新加坡当局亦积极配合,并把相关技术应用在公共服务上。
相比之下,港府却是无所作为。试想,如果有更多配备导航功能、能够选择最佳行车路线、懂得把车辆间的空隙缩减至最低的无人车在路面行驶,市民对私家车的需求自然会降低,达致“限车”之效。
除了“限车”,政府亦应建立新商业核心区 (CBD),解决目前“职居分离”的问题,纾解过多市民往来市区和居住地,导致交通负荷过重的问题。按照目前人口分布格局,超过一半市民住在新界区,但本港CBD却设在港岛北和九龙,意味许多市民须由花上超过一、两个小时,跨区到维港两岸上班。
政府已有不少部门设在九龙东,但九龙东与现时市中心距离不远,无助舒缓市中心过度集中的问题,政府应更进一步,将政府机构搬迁到天水围、上水、粉岭等地,并在新界西北的新发展区,预留足够土地作商业设施,带来结构性的改革。
在这方面,香港并非没有客观条件。“01观点”曾经指出,洪水桥铁路车站前所预留的地皮,原意不仅用作“站前广场”,更可用作兴建一条连接深圳前海的跨境铁路。曾参与洪水桥规划的规划署前署长凌嘉勤更建议,政府可探讨把洪水桥打造成新界全新的CBD。倘若计划落实,一部分本来在维港两岸上班的市民,可改在新的CBD上班,原来挤塞的道路,自然可以畅通些。
总括来说,港府对交通问题的分析能力不足,也不具备带领市民一起克服问题的能力。我们不否认在舒缓挤塞问题上,中环湾仔绕道和“三隧分流”方案是有一定效用的,但它们毕竟不是问题的症结。如果政府不直视结构性成因,交通问题将继续困扰本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