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𪸩一岁半确诊是自闭症及轻度智障孩子。之后十余年,妈妈带着他走遍港九新界上治疗课、花很多时间教导儿子守规矩,但至今在街上仍被眼望望,有路人曾叫他傻仔不要上街去,并提议绑起他。𪸩妈不明白社会何以容不下“特殊”孩子,多年亦对照顾者没甚支援。她试过带儿子寻死,生死那刻儿子在旁问她死去的理由,她才想到即使遭遇有多糟糕,都应该好好活下去。如今14岁儿子照顾患癌的妈妈,近来更与主流同学同台参演街舞剧,表现自如。谁说他不懂事、没成长?摄影:高仲明、记者:林可欣、图片编辑:徐尉晋
去年𪸩妈患癌需要治病,因没时间和余钱再带他上身体协调和智力发展的活动课,如今阿𪸩只参加校内课外活动,及参加青年机构举办的街舞排练。(高仲明摄) 每周六中午前出发排舞前,阿𪸩自己煮饭,自己行装收拾好出门;一到下午五时多他便归心似箭要回家照顾妈妈。(高仲明摄) 妈妈教晓阿𪸩一次洗米落镬的步骤后,阿𪸩自此能在厨房自己弄这弄那,蒸排骨和煮饭已难不倒他,炒菜煎蛋则要妈妈出手帮忙。(高仲明摄) 两母子多年于天水围公屋相依为命。𪸩妈的管教比一般家长严厉,例如在快餐店或饮茶搭台时,不能伸手取别人的食物,食剩的也不要;吃饭时不准说话:“咁先食到妈妈煮得好唔好味。”(高仲明摄) 妈妈患癌后,阿𪸩懂自动自觉做家务,折衫、换床单、执拾家里,兴奋说“做完就可以自由活动。”(高仲明摄) 眼见很多特殊孩子中学毕业轮候多年也进不了庇护工场工作,每天跟着家长生活,若父母先离去,遗下成年“孩子”很可怜;𪸩妈一直担心儿子未来怎办。(高仲明摄) 阿𪸩就读的特殊学校以活动学习让学生成长。阿𪸩上过高尔夫球班和现代舞等等,口里说不想上课,其实每天最期待上学去。(高仲明摄) 前年学校参加协青社嘻哈学校的街舞比赛,阿𪸩与炜晋(左)也报名跟机构的导师学跳街舞,阿𪸩觉得街舞“郁来郁去”身体又摆动又在地下钻,很有“动感”。(高仲明摄) 年初协青社邀请SEN同学们一同演出四月的街舞剧,但要周末付出时间过海往西湾河的嘻哈学校排练,其余同学听罢耍手放弃机会,只得阿𪸩与炜晋雀跃说“好!我去!我去!”,但妈妈和社工担心他能否自理。(高仲明摄) 阿𪸩原本说想有人陪他乘车去排练,协青社社工于是约他在天水围站集合,后来改在南昌站等他上车,发觉无论车程多久,阿𪸩似乎都能自立独往。(高仲明摄) 一出街舞剧有十幕剧情、廿多支舞要准备,阿𪸩与炜晋首次参演被安排其中两幕出场,排练时多在等待。等待时,他便在一旁边看别人排练,边跟着跳。(高仲明摄) 总彩排那几天流程漫长,前台要设景试灯,演员更衣、化妆后,还要等一段时间才上场。阿𪸩有时乖乖坐着等,前台无人试场时,他便来“CHOK”舞姿。(高仲明摄) 首次参加如此大型的街舞表演,开骚最后倒数,阿𪸩说不紧张。(高仲明摄) 因为之前在校内跳舞比赛演绎“小苹果”得奖,同学封他作“舞王𪸩”,觉得他跳舞好看又有天分。他和记者第一次见面,也自我介绍:“我叫舞王𪸩”,但是低着头自卑地说。(高仲明摄) 有时阿𪸩觉得自己跳舞不及其他主流同学,试跳高难度动作却做不到,到总彩排那几天,他才发觉这是一场讲求齐心协力完成多于舞技精湛的team work。(高仲明摄) 记者问阿𪸩紧不紧张,他口里说“好轻松吖……”,手却捏着将上台示范减压操的软球,说紧张时就跳减压操。(高仲明摄) 我们最后在后台访问几句,这次他却不再站起来走开,或心神飞到别处。(高仲明摄) 儿子表演这夜,𪸩妈撑着拐杖从天水围乘车到沙田大会堂当他的观众。(高仲明摄) 舞台灯光正式亮起,儿子快要出场,𪸩妈觉得他十分了不起。(高仲明摄) “我跟他说,不要在意跳几多只舞、跳几多场,有得参加、同啲主流(学生)一齐就已好叻㗎喇。”𪸩妈说。(高仲明摄) 谢幕后,阿𪸩的街舞导师“乳酪”(左一)、社工和其他演员都赞许他和炜晋表现好;“舞王𪸩”开始有点自信了。(高仲明摄) 完骚后,阿𪸩与同剧演员拍照留念后,就跟着妈妈回家休息。一场表演落幕,两母子的生活还要继续...妈妈现在的心愿:“做父母的还是希望他以后过得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得喇。”(高仲明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