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与酒吧.二】爵士酒吧周六限定 表演期间聊天随时腰斩散场

撰文: 黄映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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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日间,这里是发廊,一位老板,一位客人,静静的,几句闲聊夹杂剪刀开合的“习习”声,唱机里的爵士乐在回荡;周六晚上,唱机换上爵士乐队,剪刀的习习声没有了,换来碰杯的清脆声,这里变成小酒吧,却依然安静。

在这条寂静的冷巷,除了剪发,还有音乐和酒精。(潘思颖摄)

发型师独爱另类音乐 开酒吧成文化人集中地

Ben十多岁时却忽然沉迷音乐,不论流行音乐、重金属,爵士还是嘻皮士音乐,他都爱听。1960年代,世界大战刚结束不久,美国一群青年称自己为“嘻皮士”,他们痛恨建制,厌恶中产,却爱好和平,祟尚性解放。当年,Ben每到早上就伙着朋友去大排档吃早餐,一起听着嘻皮士乐队Deep Purple和乐手Neil Young的音乐,“无他,觉得歌词有Message,就爱上了。”他忆述。

Take my advice, Don't listen to me. It ain't paradise, but it used to be.
-Neil Young

1991年,他和朋友在石板街开了发型屋,也叫Visage One。1年后他终于储够钱,又跑回自己的老家石澳,租下当年大排档附近的舖位,开了间酒吧叫Visage Too。他刻意不用Two,想用名字划清发型屋和酒吧。那里的装潢就如今天的Visage One,没有闪亮的舞台灯,只有简朴的木质家具,以及和暖的淡黄色灯光。当年除了聚集了不少乐迷,还引来不少文化人捧场,“当年就是在那里认识黄仁逵和陈晓蕾他们。”他说。

发型屋和Live House,其实都可以融为一体。(潘思颖摄)

黄仁逵曾jam歌的晚上

“我喜欢他(Ben)用最低的人力物力,去完成他梦寐以求的事。”黄仁逵说。很多个晚上,他只是拿着结他,或演着蓝调的曲子,或和其他乐队JAM歌。近年,黄仁逵不再每晚逗留,只是不定期去喝杯酒,听首音乐。倒是这十多年来,他始于如一,仍是找Ben给他剪发。(详读:【发廊与酒吧的日与夜】1

不论是昔日的Visage Too还是今天的Visage One,它都是Ben专属的空间。这里只玩他喜欢的音乐,以前是蓝调,现在是爵士。改变源于他觉得大部份蓝调乐手都演得不好,“蓝调就是悲伤的极致,香港很多乐手连饿都没饿过,怎么唱蓝调?不就是无病呻吟。”他摇头轻叹。

酒吧的门外贴着一张小纸条,提醒客人,乐队演奏时要保持安静。(潘思颖摄)

曾经有一晚,他忍受不住,爆粗腰斩整个表演,只因观众在乐队演奏时聊天。纵然这里没有舞台,他仍希望尊重乐者。更重要的是,嘈杂的谈话声只会打扰他听音乐的雅兴。“如果那次我不爆发,这里以后就不会再有乐队表演。”他无奈地笑说。后来,他在门外贴上纸条,提醒乐队演奏时,客人必须安静。偶尔有一两个外国人不予理会,他就只把他们赶出去,再让表演继续。在这里,他才是主人家,他才能决定谁留下来,谁赶出去。

11点半,演奏结束。他只是挨在吧台旁边,默默地喝酒。“这里每个角落,就像是为我度身订造。”他满意的笑说。不管Visage One有多少人来,这里从来只有他的影子和气息,其他人不过是过客,店因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