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浪漫定变态? 艺术家应征前女友工作 追踪她留下的痕迹

撰文: 郑秋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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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样证据都是为了证明真相。什么是真确的证据?什么是真相?在资讯科技发达得过份的年代,我们曾否如此诘问过,社交媒体和搜索器经运算后呈现的,是现实和真相吗?艺术展览《确据的其他面向》以“确据”为重心,探讨这些资讯数据除有助指向一种真相,还有什么面向可能更值得我们思考。
展览其中两位艺术家分别以交通事故和逝去的感情作材料,探索“证据”在公共与私人领域中如何被挪用。曾梓洋《我们有路》的表白是含蓄地呢喃,相反林兆荣的《路过蜻蜓》的书写赤裸又缠绵。一件作品一份巧思,他们在恋人缺席的“现场”娓娓道来自己的恋人絮语。
摄影:钟伟德

林兆荣:分手后不断出现的《路过蜻蜓》

浪漫与变态是一线之差。林兆荣迷恋前度,他说,跟你我他她迷恋手袋、红酒无差。

他的《路过蜻蜓》不是论文,但九个章节,两万多字的小说,篇幅大概不比论文短。他的故事改编自自己的亲身经历--四年前到前女友的前公司工作,从中觅她遗留的痕迹。

这个追溯逝去感情故事的小说叫《路过蜻蜓》,林兆荣说:“《路过蜻蜓》是张国荣的歌。我无法处理这个作品的名称,但同个女仔分开之后,个脑不断有这首歌,所以就改了这个名。”

歌曲《路过蜻蜓》是一首悲情歌,讲一个人的痴恋。但再难离难舍的爱慕,大概也找不到几个痴心人会做这种到前女友公司工作的创举,林兆荣说当初也并非刻意,只是自己失业,碰巧又有个空缺,又是自己可以负担的工作,便做了。他应允这份工作前也知道那是前女友的公司,但他形容失业的人见到工作就如饿狗见到骨头,所以也没有太多的犹疑。

林兆荣及其作品《路过蜻蜓》。

变态/浪漫?拟似前度在键盘留下的头发与皮肤碎屑

虚构一个这样的爱情故事尚且引人好奇,真人真事就更吊人胃口。读来一个个章节,丝丝入扣,章节与章节之间彼此承托,推进剧情发展。当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概离不开主角坐在前女友的座位前,看着键盘上的头发与尘埃联想成女友留下的皮肤碎屑。主角对前女友的眷恋在后来甚至演进至偷窃,把公司内即将被销毁但留在前女友字迹的文件偷回家。

这样的情节读来,林兆荣说读过观众的反应分两类,六成人觉得变态;四成人觉得浪漫。他说“觉得浪漫的朋友,是因为当你迷恋一个人到见到一事一物都想起她来,很浪漫。”而觉得变态的人,大抵都因为这种方式的联想多少令人觉得被侵犯。但无论观众有何观感,他作品的铺排就是要讲迷恋,“一个人很迷恋一件事可以去到什么程度?而这些与他的性格、背景、教育有什么关系?他有过什么经历和挫败?”他说。

《路过蜻蜓》有9个章节,两万多字。

红酒、手袋、回忆一样是迷恋

于林兆荣而言,迷恋就是迷恋,人或物没有太大差别,他说:“有些人喜欢嗒红酒,你都唔知佢嗒乜㗎,有人钟意手袋,对着皮不断地闻。人或物的迷恋,可能观感上有差别,但本质上无分别。”

这徘徊之浪漫与变态之间,本质对照观感的真人真事,林兆荣说:“因为是真人真事,大家不是太分得开我同个主角。其实我做了戏剧化的设计,做了很多创作和编排。有些故事情节,有过念头,但没有真正做过。”他笑说自己加盐加醋把故事情节推向极端的原因是第一次写小说,怕故事闷倒了观众。

原本一段已逝的感情和回忆,透过一丝丝所谓变态的思念,与一个公开的展览,封存成另一种永恒存在的证据。

观众在阅读作品,林指作品探讨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