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Facebook 公共定私人?艺术家由交通意外群组照片照见爱

撰文: 郑秋婵
出版:更新:

不是每样证据都是为了证明真相。什么是真确的证据?什么是真相?在资讯科技发达得过份的年代,我们曾否如此诘问过,社交媒体和搜索器经运算后呈现的,是现实和真相吗?艺术展览《确据的其他面向》以“确据”为重心,探讨这些资讯数据除有助指向一种真相,还有什么面向可能更值得我们思考。展览其中两位艺术家分别以交通事故和逝去的感情作材料,探索“证据”在公共与私人领域中如何被挪用。曾梓洋《我们有路》的表白是含蓄地呢喃,相反林兆荣的《路过蜻蜓》的书写赤裸又缠绵。一件作品一份巧思,他们在恋人缺席的“现场”娓娓道来自己的恋人絮语。摄影:钟伟德

曾梓洋及其作品《我们有路》的局部。

曾梓洋:《我们有路》

曾梓洋是新闻从业员。十年前入行在报馆工作时要坐在偷听突发新闻的机器旁,接收交通意外和罪案的消息。后来警方换了数码通讯系统将资讯保密,旧的机器要退休,资讯看似难以触及,却在手机与facebook的普及之下,换了个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他在facebook的交通资讯群组上看人们上载的车祸现场照片,然后一张张下载存到自己的手机图片库。iphone图片库的不分类特性令这些照片梅花间竹夹杂于他私人的相片当中,交织出一个公共图像与私密回忆混合,他形容为莫名共妙的档案库。

他说这个档案库里有很多两个人的故事,“无论是警察影快相、前后车相撞后司机发生争执,很多都是两个人。都几浪漫、HEHE(男与男有亲密关系)、似拍拖。甚至有张相片,有个人意外后躺在马路上,有人帮他担遮;有张是有个人在巴士内举yeah的手势,马路上有个人帮他拍照,都是两个人。”由此,对照公共图像与私人相片的“二人”,他在收集的相片中涂白人物外观,只留下人的轮廓,由此减去了人们的身份与关系,印制成明信片,并在明信片背后以个人情感经历回应这些涂白之后腾空出来的解读空间。他说:“拿掉制服就是两个人影相,再拿掉一些东西,就变成两个人在马路上行,或者两个人争执。跳出了件事,本身两个人的关系被涂白,就变了其他东西。透过减去加,减去身份,加了其他东西进来。”

《我们有路》运用大量post的概念。

在涂白后表白 Post/Poster/Postcard

明信片的背后是白色的,他在白纸上用白色笔墨书写自己的感情故事,文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这含蓄的表达手法有什么隐喻?“玩食字,有‘表白’的意思。”他说。

光看作品名称《我们有路》,观众多少能嗅出这玩“食字”游戏的意味,但原来还不止这些。以postcard和poster的大小印刷相片、取其来自facebook post的意味。每张明信片背面文字限于140字之内,也是取自社交媒介post的书写特色,他说:“似Twitter般有字数限制,就算facebook无字数限制,过长也会缩成see more...的版本,总之好似写post般,不会太长。”

《我们有路》把人物的身份和关系涂白。

迷恋资讯的艺术家

这对媒体生态的意识,是媒体工作者的本能,也是个人对资讯的迷恋,曾梓洋以前很喜欢看一个叫Microsoft Encarta 97 World Atlas的程式,它像一本百科全书有很多资讯,他甚至会为了当中的资讯每年买一个更新版。这个程式在今日的互联网世界可以理解为离线操作的google map和维基百科的结合。看着这些年来,资讯传播的形式逐渐改变,在网络世界中变得无远弗届,他说路与资讯在各自的网络中都没有起点和尽头,“以前的资讯好有结构,买回来就是完整的样子,分门别类,有开始和完结。现在的网络资讯是无头无尾,有大量的内容。而路同样是网络,是‘无头无尾’的网络。”

是公共图像或私人相片中的“两人”,或道路与资讯的“网络”,曾梓洋的作品都似是在为毫无关系的概念觅交叠的元素,他解释:“其实我有自己的逻辑。”这逻辑难以言说,只能以例子举证,他回应:“艺术的操作就是有模糊性的,要讲得清楚就不是做艺术,而是写学术论文了。”

曾梓洋迷恋资讯,说自己以前很喜欢看一个叫Microsoft Encarta 97 World Atlas的程式。

《确据的其他面向》参展艺术家 : 林兆荣、曾梓洋、余廸文、人人档案地址: 奥沙香港,香港九龙观塘兴业街20号4楼日期: 2017年2月6日至25日时间: 星期一至六 10.30am ‒ 6.30pm,星期日 2.30pm ‒ 6.30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