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麻痺少女无惧歧视“鸡爪” 向母亲证明:“你个女系得架!”

撰文: 曾向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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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性脑麻痺的大专生林皜宜(Alicia),不但自一岁起,每星期都要到医院接受电疗;更因右手手掌、手指不受控地弯曲,被同学嘲笑似“鸡爪”,而成绩一直处于班里下游位置。
一直走过的路并不容易,但Alicia并无放弃,“不停同自己讲,依家唔努力、唔付出,将来就一啲机会都无架喇。”她比其他同学花上一倍时间抄笔记、做功课,今年不但顺利从VTC辖下才晋高等教育学院毕业,更获奖学金, 吐气扬眉之余,更向母亲证明:“你个女系得架,系生存到架!”

右手不能执笔,最多在左手写字时负责按著纸张。(林若勤摄)

上网查看先天性脑麻痺,不难发现资料一般会形容患者或出现痉弯,四肢不能协调,骨骼变型,语言障碍等特征。惟接受访问当日,眼前出现患先天性脑麻痺的患Alicia,若非她表明患病,否则看来与平常女生无异:化淡装、戴耳环,爱露齿笑,说话常用手势辅助。她自我介绍时称,出生时因未能顺产致脑部缺氧,右半边身体机能受损, “(右手)揸笔一定唔得,换衫扣钮、食饭揸碗唔得”,随即示范五指僵硬、叉开呈爪状,与一般人用掌心捧碗、手指扶稳不同。

右手不能执笔,最多在左手写字时负责按著纸张,按十数分钟便会疼痛;即使键盘能取代纸笔,右手亦只能按到Delete、Enter、Space Bar三键,其余全数交由左手负责。示范过后,她又伸出双脚,指著较短 、较幼的右脚,笑称小时候一星期总会仆倒两三次,“仆亲都系烂地”,因身体协调能力弱,就算到小五、小六仍会仆倒。

小学留院数周令病情曝光 歧视接肿而至
家人希望Alicia在传统学校尝试过一般学生的生活,但小二发生一次脑抽筋,留院数周后,身体状况曝光,从此自此身边围绕著奇怪目光,被推到墙角取笑“废”、“渣”。欺凌情况到中学没有改善,邻班同学更会在走廊专登绊倒她,她回忆道:“你真系好猪啰…只手又似八爪鱼、鸡爪”。她当时不懂反抗,没有为自己发声,加上自1岁起每星期都要到医院做电疗,她的童年就在嘲笑声与电流中渡过。说起电疗,Alicia仍不自觉摸摸右臂:“右半身贴满电线,同时放电刺激神经”痛得眼泪不停流,45分钟的疗程连母亲都不忍观看。

Alicia取得展毅奖学金,最想跟一直照顾她的母亲说:“你个女系得架,系生存到架。”(林若勤摄)

成长中觉悟要变强 证明头脑不输蚀
长大后,她有感欺凌的日子重重复覆,突然觉悟要变强,希望证明身体虽然残疾,但头脑不会输蚀,“不停同自己讲,依家唔努力、唔付出,将来就一啲机会都无架喇”。大学生之间常开玩笑,说GPA 要“过三爆四”,到头来常常走堂、赶deadline;而Alicia则在课堂上偷偷录音,再回家覆习,别人用三数日做功课,自己花多一倍时间赶进度,成绩保持“二尾”,有时“过三”。

她今年将于职业训练局(VTC)辖下才晋高等教育学院(SHAPE)的学位衔接课程毕业,更取得为特殊需要专上学生而设的展毅奖学金。虽然残疾人士永远都要比平常人多走几步,然而她认为欺凌、嘲笑推动她取得今日成绩,接下来就要投身社会工作,她最想跟一直照顾她的母亲说:“你个女系得架,系生存到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