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名主人”险被控 动物义工誓保流浪狗清白:牠们不会咬人

撰文: 邓子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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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其他狗咬人,也许合理,有些真的不让人触碰,但‘牛奶仔’很亲切友善,我们怎样也不相信牠会咬人”。
曾接触“牛奶仔”的义工说
兽医诊所护士何颖妍称,被裁定无罪固然是好事,但半年来经历的压力却没法补偿。(邓子盈摄)

流浪动物天生命途坎坷,幸运的,有天会被收容,找到爱护牠的家;平凡的,只好到处流浪;不幸的,也许有日被捉走,被人道毁灭。近日,一宗涉及流浪动物的案件,揭发了有人宁为流浪动物,也不怕被冠上罪名的故事。

兽医诊所护士何颖妍(Rosa)为了保住流浪狗,免牠们被检测出没有芯片而被人道毁灭。于是,她登记自己的资料及植入芯片,成为流浪狗的“挂名主人”。她的爱犬“牛奶仔”于一年前被指咬伤人,遭渔护署捉走。其后,她被控于公众地方没有以带牵引或控制其犬只,一旦被定罪,最高罚款可达10,000元。

只要认罪、罚钱,事件就完结。但Rosa坚拒认罪,她表示执著的不是金钱,而是不甘心“牛奶仔”被定罪。她说,“牛奶仔”品性很驯良,连其友人都明言:“要说时下其他狗咬人,也许合理,有些狗真的不让人触碰,但牛奶仔很亲切友善,我们怎样也不相信牠会咬人。”

据悉,现已有家庭透露有意收养“牛奶仔”。(资料图片)

缠扰半年 突获撤控

官司缠身半年,原定案件昨日(周五)开审,渔护署决定撤消控罪,何连答辩都不需要,刹时回复清白。为了一句不认罪,她坦言连找律师代表也碰钉,有的律师似乎不理解她不认罪的原因,至今甚至支付了较认罪罚款更为高的律师费。被裁定无罪固然是好事,但半年来承受的压力,却没法补偿,她也没有申请索回讼费。

“预审时,觉得渔农处啄住我们不放吧。开始时,他们说‘牛奶仔’咬人,后来却没伤者的医疗报告,现在控告的只属没牵引或控制狗只,到案件审讯前一日,又提议撤控。”Rosa身旁的友人如此说。

据悉,当初Rosa和律师都发现,声称被咬的伤者及警员的证供有矛盾之处。后来接办本案的谢延丰律师也质疑,渔农处将“牛奶仔”捉走的地方,本属私人车场,并不是法例所指的公众地方。

事实上,此宗案件并不是香港首例。在2010年时,另一名动物义工陈任君面对同样票控,裁定罪成,判罚款2500元。

Rosa指牛奶仔驯良,认为牠不会咬伤人。(江智骞摄)

律师质疑法例或存灰色地带

谢延丰律师坦言,本案案情特殊,他本人亦鲜有接触涉及刑事性质的动物传票,但认同案件反映渔护署将流浪动物人道毁灭的政策未必恰当,他说:“政府系咪要做到咁严,下下捉到就处死呢?”

根据渔护署规定,若职员在捉走的动物身上扫读不到芯片,四天内又无人领养,大多会被人道毁灭。2014年被人道毁灭的动物有6501只,狗、猫、其他(鸟、爬虫、小哺乳类)的数目分别为3868只、1039只、1594只。至于开支,近几年涉及约150万元。

谢延丰承认,渔护署要求动物以主人、或代理人来领回的政策并不是完全无理,例如若动物为贵重的名种狗,渔护署必须要领回的人士声明身份,是合情合理的做法。但他同意《狂犬病条例》及《危险动物条例》里,虽列明在公众地方没有以带牵引或控制犬只为违法,但事件同样提出法例的灰色地带,未有明确列明责任界限。

政府系咪要做到咁严,下下捉到就处死呢?
谢延丰律师

非牟利兽医诊所主席 斥责政府“可耻到不得了”

香港非牟利兽医诊所主席麦志豪认为,政府从没承担妥善管理动物的责任,案件反映政府将应有责任卸予民间团体,甚至是个人身份的义工,斥责政府“可耻到不得了”。

麦形容“政府自己唔肯做,反而调转枪头告人,义工会放芯片,就是怕你人道毁灭流浪动物,完全是迫于无奈的。”他认为,渔护署对本案亦处理不认真,连就声称被咬的伤者,都未曾进行过口水化验。

麦志豪认为政府应大力推广动物绝育计划,及正式办理收养中心,承担管理动物的责任。

案件编号:FLS12559/2015

政府自己唔肯做,反而调转枪头告人,义工会放芯片,就是怕你人道毁灭流浪动物,完全是迫于无奈的。
香港非牟利兽医诊所主席麦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