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Ulay逝世 长城徒步相遇即分手、接吻到缺氧:爱情本是伤害
行为艺术家乌雷(Ulay)于3月2日在斯洛文尼亚因为癌症引发的并发症而逝世,终年76岁。
“Ulay and Marina”,二人密不可分。同月同生日、双生儿似地的两个艺术家。由相知相爱一起闯荡,到分手别离,他们一起创作许多的作品。试着口对口,接吻似地,12分钟过后二人倒地;也曾各自从万里长城的两端出发,各自走90天,从此不相见;22年后,Ulay出现在Marina的表演中,凝视对方,眼泪滑过他们的脸庞。
爱情令人窒息也不放开;爱情用尽身体每吋肌肉独步攀爬,原来最后只为别离;爱情老了,是浪漫的创伤。斯人已逝,好些故事与感慨留在观众心中,至死不渝。
“长城行”背后的故事是背叛?
“Ulay and Marina”,密不可分,由生活到艺术。二人最为人熟悉的作品是1988年,在《The Lovers: The Great Wall》以及《 The Artist Is Present》:前者是“分手作”,在他们一起12年后,他们各自从万里长城的两端出发,各自走90天,为了最后在中途遇上,然后道别,再不相见,而原本他们计划在那儿结婚;后者则是22年后,Marina的新作《 The Artist Is Present》中-她整天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花一分钟凝视坐在她对面的观众,最后Ulay出现了,眼泪滑过二人面庞。
艺术作品,未必符合每人的口味,但背后的爱欲离愁,跟你我无异。在这两作品里头,折叠了一个爱情故事,一个男人的背叛,与一个女人低到尘土里去的事。
《 The Artist Is Present》其实这是他们另一部作品《Nightsea Crossing》 (1981–87)的单人版本,二人对坐,不发一语。Marina承认:“那就是我们别离的开始。”在一场演出中,Ulay不能符合她的忍耐力,放弃了。她独自继续,面对一张空椅子。Marina在自传《 Walk Through Walls: A Memoir》中忆述:“他跟每个女生调情,就在跟前。我十分肯定,他一定有外遇。”
直到1987年,Marina已不能再忍受Ulay一再背叛,于是她跟他撒谎,说自己也有外遇,引Ulay坦白。而她成功了,那是一个十分富有的已婚美国女人。Marina为了做一个“快乐、开放、前卫”的女人,便跟他说:“要不要试试三人性爱?”她却并不关心性爱,Marina在自传中写道:“我那时就是这样的低。”
那天晚上,她到了他们居住的房子。Ulay跟那女人已经醉了,不久以后,三人都赤裸着身体,Marina忆述,那刻她完全没有性欲,只知一件事-她要看。首先,Ulay跟她发生性行为,草草地,接着便是那女人跟Ulay。她写:“他们做爱,就似我不在。而我也差点忘记我自己的存在。”
五时早上,她睡在他们旁边,十分清醒。她记得所有事情,那气味、那静止的空间,他们两个。她起床,洗澡,从此不再喜欢他的气味。 Marina在自传中写道:
我必须把自己丢入这种状况之中,给我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情感伤痛,才能摆脱这一切,才能把他从我的生命中驱除。而我确实这么做了⋯⋯在那一刻我不再喜欢他的气味。而当我不再喜欢他的气味以后,一切都结束了。
二人本来计划在一起在长城上结婚,即使不再相爱,他们还是不想放弃“长城行”。于是,作为“分手作品”,二人还是花了90天各自完成旅途,然后在相遇时分手。到最后,他们相遇了,却不似Marina预期,他还未到约定地点便停了下来,而随行的翻译人员更怀了他的孩子,他们即将在12月在北京结婚。
“我心碎了,但流眼并不是为了他而流的,而是这考验终于完结了。”Marina写道。
爱情本来就是亲密地伤害?
Marina曾在自传中说到:“艺术家不应爱上艺术家。”不过,或许只有两位艺术家相恋,才能把爱情的本质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
1976年,32岁的Ulay与29岁的Marina在阿姆斯特丹相遇。二人同月同日生,一拍即合。他们开一辆破房车,在车上生活,周游欧洲,到了加油站便洗澡,自由地浪荡,也就在那时创作许许多多,十分“危险”的作品。Marina在电影中忆述:“那是相爱中的二人,正在创作。”
在1977年的《Relationship in Time》中,他们把头发编成辫子,背对背捆绑在一起,二人就这样以头发相连,沉默无言地过了17小时;同年的《Breathing in/breathing out》,二人口对口,接吻似地,一呼一吸都相连,12分钟过去,最后二人倒地昏迷;1978年的《AAA-AAA》,他们面贴面地大声叫喊,声嘶力竭地;在1980年,《Rest Energy》中,二人面对面站着,一起握着弓-Ulay 话在弦的一边,而Marina站在箭头的一边,直指她的胸口,只要稍不留神,毒箭便会离弦而出,扩音器播放他们心跳声,他们以性命相托,就这样4分10秒。
更多令人窒息的作品:
万里长城两端徒步至相遇,然后分手不再往来
二人相恋12年,到最后别离,也是艺术。1988年,在影片《The Lovers: The Great Wall》中,他们各自从万里长城的两端出发,各自走90天,为了在中途遇上。据说二人因听闻万里长城能在外太空也被看见,打算相遇一刻结婚,结果经过重重申请,二人当时关系生变,决定改变为相遇然后道别,再不相见。
很多人谈情说爱只说爱跟恨,前者尽是美好的,后者尽是坏心眼的。可是Ulay与Marina把爱情摊放开来,12年的相知与相爱,是享受中煎熬、是痛苦地浪漫,是爱惜,同时温柔地折磨,每作品都危险,每作品都是令人屏息静气,爱情令人窒息也不放开;爱情用尽身体每吋肌肉独步攀爬,原来最后只为别离;或许爱情本来就是亲密地伤害?
22年后“重遇”:为“陌生人”垂泪
分手22年后,Marina的新作《 The Artist Is Present》-她整天坐在美术馆中央的椅子上,花一分钟凝视坐在她对面的观众,任何人都可以坐下,做/说什么都可以。然后,Ulay突然出现了,原本整天没表情的Marina,不禁流下眼泪,她主动伸出双手,二人紧紧握着彼此。而这其实这是他们另一部作品《Nightsea Crossing》 (1981–87)的单人版本,二人对坐,不发一语。Marina承认:“那就是我们别离的开始。”在一场演出中,Ulay不能符合她的忍耐力,放弃了。她独自继续,面对一张空椅子。
二人再遇,在掌声中默默流泪。重遇并没有将戏剧性地将二人感情关系重新拉上。
事实上,二人更多纠缠在艺术版权诉讼之中。2015年Ulay曾把Marina告上法院,指控她违约,最终荷兰法院判后者须赔偿 25 万欧元予 Ulay。两年后,Marina说:
所有的愤怒与憎恨都已经过去了。我想到这一生,我们一起留下了如此美丽的作品,只有这才是重要的。
Ulay 则说:
一切恶劣的争吵我们已经丢下,我俩再一次成为好朋友,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其后二人更宣布合写回忆录。
行为艺术家乌雷(Ulay)于3月2日在家中逝世,终年76岁。Ulay离开了,终于独留Marina一个在舞台。
参考资料:Artnet News, 《 Walk Through Walls: A Memoir》, The Guard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