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古华拉:英勇的游击队员,古巴革命领袖

撰文: 唐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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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梁国雄前议员的红色 T 恤,我们每个人都会认得哲・古华拉(Che Guevara)的脸孔。古华拉是马克思主义者,是理论家与思想家;他是古巴革命领袖与古巴共和国建国的功臣,为了实现解放南美的革命,他献身于游击式的战斗,至死方休。

哲・古华拉(Che Guevara)(Wikimedia Commons)

通向革命者之路

哲・古华拉本名埃内斯托・古华拉(Ernesto Guevara),出生于阿根延,于首都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修读医学。在这段年青的岁月,古华拉从大学休学,以电单车环游南美洲旅行(事实上因中途电单车坏了,所以剩下的路是用走的),但这绝不是让人舒心减压的旅游,而是一趟艰难的旅程,他看到南美各国人民生活的苦况,目下之地皆只有社会不平等之下的贫穷、病苦的受害者,而根源是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新殖民主义与帝国主义,燃起了他终身投入于世界革命的志向。他回国后将经历写成《摩托日记》(The Motorcycle Diaries),这段故事于2004年被改篇成电影《哲古华拉少年日记》。

《哲古华拉少年日记》(The Motorcycle Diaries)电影海报(Focus Features)

1953年,古华拉与一生最亲密的战友与兄弟菲德尔・卡斯特罗(Fidel Castro),以游击战的方式,展开了长达六年的古巴革命。期间的1954年,古华拉在妻子伊尔达・加德亚(Hilda Gadea)的影响下首次接触到马克思与列宁的著作,在学习过程中结合了自己至今的经验(包括环南美之旅),从此认同马列的思想。

1959年革命军成功推翻巴蒂斯塔政权,成立古巴共和国。卡斯特罗将古巴革命定性为人道主义的革命,这影响到古华拉,使他更强调马克思人道主义的一面。不论是马克思提出异化理论的早期《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还是晚期集大成之作《资本论》,古华拉都认为马克思始终站在无产阶级的一边,真正将人与人性置于社会的中心,以此开展革命,这与西方其他抽象、甚至虚伪的人道主义不可混为一谈。

01哲学曾回顾卡斯特罗的革命历程:烽烟四起加勒比︰卡斯特罗与拉美反美

完全游击战手册

古华拉以他在古巴革命中的胜利经验,将游击战理论化,写成《游击战》(Guerrilla Warfare)一书,值得在此原文节录几个段落。

古华拉认为古巴革命为后来的南美洲革命有三个贡献,其中两个是:

1. 人民力量可以战胜反动军队;

2. 并不一定要等待一切革命条件都成熟,起义中心可以创造这些条件

游击战的基本战术,在于:

游击队员应当完全熟悉其所处的地形、进攻和退却的道路、迅速运动的各种可能性、人民提供支援的情况,自然,也要熟悉隐蔽的地方。

游击战被指是不光彩的战斗方式,古华拉这样回驳:

有人轻蔑地称游击战是“打了就跑”。游击战正是这样。打了就跑,等待,窥探,再打了就跑。如此循环往复,不让敌人有喘息之机。这一切似乎是消极的,然而,这种退却、不正面作战等特点,都来自于游击战的总战略,而游击战的总战略同其他任何战争的总战略一样,其最终目的,都是要赢得胜利,消灭敌人。

哲・古华拉《游击战》(Guerrilla Warfare)

对于使游击队坚持战斗下去背后的理想,他这样写:

游击队员为甚么要作战?我们应该得出的必然结论是:游击队员是社会的改革者,他们响应人民愤怒反抗压迫者的呼声,拿起武器,为改变那个使手无寸铁的兄弟受侮辱受苦难的旧制度而斗争;他们反对一定时期统治制度特定的现状,并全力以赴地(只要环境许可)打破这一制度的框框。

游击队员随时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每一个游击队员不是为了捍卫一种理想,而是为了把这种理想变为现实才随时准备牺牲的,这正是游击战的积极因素。一小队人,即广大人民群众所支持的武装先锋队,看到比当前的战术目标还要远的将来,坚定不移地要达到一个理想,建立一个新社会,砸烂旧社会的枷锁,最后取得为之而奋战的社会正义,这确实是个奇迹。

最后,游击队必须:

要向人民明确指出,在合法斗争的和平环境中,不可能坚持争取社会权利的斗争,因为和平恰恰是被那些保持其政权而违犯所制定的法律的压迫者所破坏了。

古华拉在生命的最后时期,于南美的玻利维亚带领游击队进行革命的战斗,而遭总统下达追杀令。1967年10月古华拉被游击队同伴出卖,曝露出他的营地位置,被政府军俘虏,并被审讯与杀死。临死前古华拉对行刑官说:“开枪吧!懦夫,你只是即将要杀一个人!”

尚-保罗・沙特:人终究是一种无用的激情

古华拉死后及发了全球的关注与悼念,然而这位革命英雄死后,却跟卡斯特罗的命运有些相似,受到好坏参半的评价:一方面他仍被古巴人民当作对抗美国殖民的革命英雄,沙特(Jean-Paul Sartre)就称他为“我们时代最完满的人”;但亦有学者与评论指古华拉是反民主主义者,要求处死所有反革命分子,更承认“杀人是必要的”,因此是冷血的杀人暴君。

《英勇的游击队员》(Guerrillero Heroico)中的古华拉(Wikimedia Commons)

时至今天,我们在日常中亦不时会看到古华拉的身影,他的相片《英勇的游击队员》(Guerrillero Heroico)成为了二十世纪最有名的照片之一,但同时他这幅头像亦被大量印在海报、水杯与襟章等无数的商品上。这位社会主义者讽刺地变成被资本社会消费的符号——在主流文化之中被用作为表达反主流态度的象征。

延伸阅读——桑塔格:摄影具有侵略性 它或明或暗地操纵了人们对于现实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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