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代回顾】共享大潮流降临 却是天使与魔鬼之间
共享经济(Sharing Economy)潮流在2010年代正式崛起,从民众出街搭车用Uber、出游找民宿靠Airbnb,后来更是愈变愈多花款,有企业鼓励大家连屋企厕所、衣橱内的衣服也共享。共享时代是否创造更美好的社会?它以“天使”姿态降临,颠覆传统商业模式,让每一个人也成为可以共享自己手上东西的卖家,但踏入2010年代后半,共享经济的“魔鬼”一面渐渐浮现,与传统法规的冲突,更成为全球政府头痛的问题。
天使:Airbnb、Uber崛起 人人都是供应者
Airbnb在2008年创立、Uber在2009年正式出现,这些共享企业都在2010年代急速发展,共享经济展现“天使”的一面:它除了为消费者带来新选择外,还改变商业模式,让人人都可以变成“供应者”。
“共享”标榜善用各人的闲置资源,在车子、房屋闲置的时候,把它们分配到有需要者的手上,创造共赢世界,结果在这个模式下,人人都可以透过中介平台共享自己的游艇、房屋甚至是自己的技能等,变成自己的生财工具,完全打破传统由企业统一供货或提供服务的模式。
共享经济也因此刺激Gig economy(散工经济)发展,在正职之外,大众共享自己的资源,可以变成短暂的包租公,又或是做Uber司机、共享厨艺的临时厨师等,大大增加了大众做“副业”的机会。
大众拥抱共享经济 家中厕所也可共享
在2010年代,共享企业的幕后创业故事逐一成为焦点,譬如Airbnb创办人从支付房租都有困难至成功建立订房王国、Uber创办人是如何经历多次失败等(见图辑)。这些企业的冒升,加上之后更多共享企业加入市场,鼓励大众连家中的厕所、衣柜内的衣服也可以共享等,也正正成为大众拥抱共享经济的例证。
这些共享企业背后有怎样的故事?请点击图辑:
见证社会改变:“不拥有,共享。”
共享经济崛起的背后,事实上也见证社会的新观念。2011年3月,美国《时代》周刊列出10个即将改变世界的概念,其中一个便是“不拥有,共享。”(Don't Own. Share.)就是年轻消费者更倾向不一样的消费模式,不一定要购买,可以是租借、分享,甚至认为共享更加环保,且分享过程也会构成一种新鲜的社交体验,而不是追求做购物狂。
日本社会学家、著作有《下流社会》的三浦展,便在另一本著作《第4消费时代》中提出共享经济成为大趋势。他指出,相对于第3消费时代的大量生产、大量消费,人们在第4消费时代中,从私有主义走向分享意识、从利己主义走向利他主义,也更为拥抱与人共享的概念,从“购物使人幸福”的时代,转向迎接共享社会。
↓↓↓2010年代见证共享潮流崛起,但也有一批事物在这十年逐渐消失。想了解更多,请观看图辑:
魔鬼一面:经营手法游走法律边缘 引发全球示威浪潮
共享经济希望创建一个消费者、供应者、中间人(共享企业)多赢的局面,但当共享企业规模愈来愈大时,也“不幸”的是明显出现问题,一方面得到消费者支持,另一方面却与社会的常规激烈冲突。
共享企业改变社会背后,经营手法游走于法律边缘。例如Uber鼓励车主把现有私家车“共享”提供运输服务,但当中是免去传统的士贵价牌照、经营税项,在传统业界眼中,这自然是白牌的士,对此恨之入骨。至于Airbnb,鼓励业主短暂出租自己的房子,又何尝不是绕过经营酒店或民宿的法例?
随著Uber、Airbnb等业务扩张,惹来大量争议,尤其是全球运输业界掀起示威对抗,在香港、韩国、西班牙、意大利、德国等地,皆出现反Uber等叫车App的示威,各地政府也为了摆平业界不满,纷纷向Uber祭出禁令。
共享经济刺激Gig Economy,但也挑战法规。例如在Uber经营制度下,“司机”自雇、欠劳工保障,受到法律挑战、全球都经历官司,Uber强调他们只提供配对服务,但在加州、纽约,当地法庭相继判定Uber司机属于正式员工,需获福利、受劳工保障,而此显然会大大增加Uber的经营成本,连番的官司战役至今继续上演。
当然更进一步的是,不少人开始提出共享经济“是创新还是剥削”的质疑,甚至反过来担心一旦经济“Uber化”,会否人人打散工、个个欠保障?
走入谜局 共享企业是泡沫?
到了今天,共享经济继续获视为极有前景,Uber成为2019年的最大IPO,但问题是这个共享概念也出现泡沫危机,除了Airbnb连续2年获利外,其他大共享概念企业如Uber、Wework、Lyft、中国的“滴滴出行”等,至今仍然亏蚀,其中Uber、滴滴出行一年的蚀钱幅度可以达到上百亿港元,陷入蚀钱泥潭,WeWork则在2019年11月宣告将大举裁员超过2400人。
《福布斯》(Forbes)分析,共享车行业的结构特色,便包括有限的产品差异、消费者转用平台的成本低、忠诚度低,还有竞烈的行业竞争等,这让人明白Uber为何不愿意单向提升收费,甚至造成Uber与Lyft等平台都出现割价战。
国际会计师行罗兵咸永道(PwC)估计,共享经济的规模会从2014年的150亿美元,暴升至2025年的3350亿美元。但是这些企业如何找到的获利模式,也成为踏入2020年后最要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