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车行身家缩百亿 的士VS网约车  外汇基金可破局|财经解密

撰文: 黄文琪
出版:更新:

滥收车费、拒过海、兜路,只要一讲起的士,不少人“成肚苦水”。的士乱象困扰香港多年,依我言是时候来个“了断”。近期的士同网约白牌车之争,已达到“不是你死 ,就我亡”的地步,有的士司机不单止亲身放蛇捉“白牌车”,早前更一度酝酿罢工,这种想“一镬翘起”所有人的做法自然损人不利己。

可能会有的士司机称“揾食啫!犯法呀?我想㗎?”,说得不错,明明“攞正牌”,也“揾唔到食”,的士司机自然燥底,要发下声。另边厢,网约白牌车继续承受游走于法律边缘的风险,两面怨气都很大。始作俑者应该是大闹的士“不得民心”的政府,而解决方法有一招!

早前的士行业团体称因为政府处理网约车行业不力,认为其利益受损,提及可能在3月初罢驶,以示抗议,最后取消行动。(资料图片)

白牌车诞生  源于“官逼民反”?

为何这样说,事关网约车平台Uber攻港已11年,但政府对网约车的态度始终“唔嗲唔吊”,我们整天听到网约车要合法化,可能以为Uber不合法,其实不合法是他们旗下的“白牌车”。

法例规定私家车如果想成为合法网约车,要持有“出租汽车许可证”,但目前相关牌照上限得1500个,对比1.8万个的士牌,简直是“蚊髀同牛髀”。而且这类牌大部份属于豪华房车类别,即特定人士使用,例如酒店接送,并非接载普通市民的网约车。

去年7月有议员表示,政府建议网约车平台要确保所有车都要有这类许可证,才可继续经营。言下之意,即是又把责任抛给Uber、高德等,他们有责任严查旗下车是否有牌,从而杜绝白牌车的出现。政府一边厢就要人有牌先可以继续做,另边厢发牌数目又不够,成件事便“胶著”。

例如阿里巴巴旗下的高德去年5月攻港,初时用大陆企业惯用的招数,银弹强攻网约的士市场,的士司机自然“拍烂手掌”。但这些难图利,于是高德又如Uber推网约私家车服务,一开始都是很守法,严查私家车是否有牌。后尾可能发现“不对路”,这类牌十分少。于是高德一于放宽审查,变相提供埋白牌车。最后便演变成我们看到的的士乱局。

Uber攻港已11年,但政府始终未有正式规管网约车。(资料图片)

网约车规管落后 港府不惯做“话事人”

你问当中政府扮演什么角色?便是“翘埋双手”,什么也不做。港府针对网约车的规管落后于全世界,原本指去年7月公布研究结果,但后来又话要等多一年,实行“拖字诀”

你可能会说整件事很简单,政府发多些许可证给网约车便可,到时供应多了,的士行业不再是独市生意还怎敢整天威胁“罢驶”?不过,政府又怕“惊顺得哥情失嫂意”,如果发太多许可证,会令的士牌价一落千丈。毕竟政府自从1998年就停止发市区、新界的士牌照

全港大约1.8万个的士牌照,数目没变过,当科技不断冲击传统行业,良币本可以驱逐劣币。但多年来,奉行“积极不干预”的港府,在市场改变的时候,又怎么会带头“拍板”?

阿里巴巴旗下的高德去年5月攻港。(资料图片)

收购的士牌“破局” 外汇基金入市有前科

结果这10年来,政府暧昧的态度,造成行业两头“不到岸”。其实的士不只是运输工具,更加是金融工具,趁现时“中字牌”高德攻港,政府或者可以借力打力,试用金融手段来一场“破局”。

有学者便提出,政府可以用外汇基金收购的士牌,究竟这点子是否可行?我们先计计数,以现价计假设政府从市场上收购全部的士牌(75辆大屿山的士以外),需要大约484亿元。每架的士每个月收租逾两万元,一年大约30万元,减去保险、维修、折旧,年回报接近7厘,都算“和味”。

另边厢,政府可以逐步增发网约车所需的出租许可证,你可能会问这样做形同“倒自己米”,但现在这个证政府是向私家车主发放,收费约每年1,000元,完全“冇肉食”。到时可以改为向网约车平台发放,兼适量加价,再由网约车平台再向旗下车辆发放许可证。然则,的士牌、网约车牌都尽在政府掌握之中。

有学者提出,政府可以用外汇基金收购的士牌。(资料图片)

最后政府可以将的士出租业务上市,以股权形式,例如港铁。或者以类似房地产信托基金,好似当年的领展。考虑到政府财赤,收购所需资金可以从市场筹集,例如政府常用的发债方法,或者用外汇基金。

这样做前车可鉴,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外汇基金就用多达1,000亿元入市,买了不少恒生指数成分股,后来政府再将这些股票,以基金形式出售,就是如今的盈富基金。

1998年外汇基金就用多达1,000亿元入市,买了不少恒生指数成分股,后来政府再将这些股票,以基金形式出售,就是如今的盈富基金。(资料图片)

十大车行身家缩31亿 政府出手缔“四赢”

这样做对于的士牌主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曾经一个的士牌等于一间屋,现在最值钱的市区的士牌价由高峰期700万元,跌到逾300万元,据运输署2022年数据,十大车行当时持有2,215个的士牌,当时牌价440万元。如果现时他们仍持有的话,3年间身家至少缩水31亿元,倘较高位更少近90亿元。

再加上牌价可能低处未算低,据运输署数据,由2010年至2024年这14年间,高峰期每年的的士乘客总人次大约维持于3亿5千万水平,直至2020年急跌,总人次由3字头变2字头。

即使现时开关,去年总人次都只是2亿5千万左右,的士乘客数目年年下跌,又告别了零息年代,牌价应该都难重返高位,假如政府肯出手收购,算得上是的士牌主最后“逃生门”。

所以有时看似是“害你”,其实是帮紧你,这一场的士乱局,如果敢于破局,方可造“四赢”局面,港府有政绩、市民有车搭、的士牌主有出路、揾食车司机有“钱”途,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