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大选】进步派民心所归 韩人盼“逆权大状”扫走贪腐

撰文: 毛咏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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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有套名叫《逆权大状》的韩国电影大卖。电影主人翁是按已故韩国总统卢武铉作为蓝本,讲述人权律师挑战独裁政府的真人真事,而当时一直在卢武铉旁边当人权律师的还有目前候任总统大热的文在寅。特别是朴槿惠涉贪锒铛入狱后,韩国都渴望求变,扫走腐败肮脏的愿望,仿佛全都肩负在这位进步派候选人身上。

申亨植指两位主要进步派候选人形象清廉。(李泽彤摄)

韩国人在上届选了朴槿惠,是希望她像父亲朴正熙一样,为国家经济再次带来“汉江奇迹”;然而,奇迹没有发生,震撼倒是不少。朴槿惠与闺蜜崔顺实的干政丑闻,与后来三星集团勾结的案件,令保守派彻底失势,自由韩国党总统候选人洪准杓支持率一直未突破20%,今届大选看来势必将权力交还进步派。这除了是正常的政党交替之外,也是韩国大选首次由两位进步派候选人对垒,左派共同民主党的文在寅,与本属同门的安哲秀(国民之党)是支持度最高的两位候选人,前者人权律师出身,形象清廉正气,后者作为成功商人转而从政,以“新政治”口号力吸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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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访韩国的其中一站,正是1980年代韩国民主运动领袖申亨植先生。他形容今次大选对韩国民主派来说是个重要时刻,该国自1987年起以一人一票方式直选总统,但当届民运领袖金泳三与金大中却双双败给军人出身的卢泰愚。申亨植认为今年选举与1987年局面相似,同是两位进步派候选人挑战一位保守派,不同的是,今次相信将会是进步派胜利。

文在寅于上届大选大敌朴槿惠,今届呼声极高。(李泽彤摄)

 顶着民主光环的人权律师

进步派极大可能重掌青瓦台,申先生对此显得振奋。他向我们忆述,自己在1979年入读首尔大学社会系,翌年就爆发了光州民主运动,他在大三那年因号召示威声援光州民运,于1981年首度入狱。韩国几乎整个1980年代都在全斗焕的铁腕统治,白色恐怖弥漫,人权低落,军人会对示威者开枪,不少参与社运的人下狱,部分人更在狱里遭受虐待,直至当时的执政党总统候选人卢泰愚于1987年6月29日发布民主化宣言,这场抗争终取得收成。律师在当时社会上有很高的地位,被视为韩国民主进程的重要推手。卢武铉与文在寅亦在1980年代投身民主运动,他们在釜山的律师事务所免费为基层进行法律诉讼,为请不起律师的人辩护,并在釜山发起民主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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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韩国早于上世纪80年代已推行民主政制,但政商腐败问题却无日无次,当中最令人痛心的莫过于世越号事件。(吴钟坤摄)

及后,我们亦走访了韩国著名民间律师团体“民辩”(Minbyun)位于首尔江南区的总部,跟组织的副秘书长金俊佑见面。卢、文二人都是民辩成员,组织自1980年代起处理过国内大大小小有关人权的案件,使命就是抱打不平,文在寅曾是组织的活跃成员,为民辩接案件。金律师认为在朴槿惠治下,韩国民主及人权显然有倒退迹象,因反对或诋毁朴槿惠惹官非的个案不胜枚举,他们处理的大案包括示威者白南基前年遭警方水炮射击后死亡、朴槿惠封杀韩星黑名单等。当然,相比30年前,韩国社会的民主及人权状况大大改善。申亨植说,在民主运动路上被补的人以千万计,今日的民主社会是由很多人牺牲才换来。去年倒朴示威的1,700万参与者中,没有一人因示威入狱,可见警方对示威者的态度已有重大转变。示威奏效,朴槿惠最终遭受弹劾及司法审判。

 司法是“政治的侍女”

朴槿惠不是一个例外,几乎每位韩国前总统或其亲属都卷入贪渎丑闻,离不开惨淡收场,成了韩国民主政治的污点。申亨植说,在1961至1992年军事独裁统治期间,军政府会给财阀“军事情报”,现在则是政府高官与财团勾结。“卢武铉的哥哥,入狱。李明博的哥哥,入狱。金大中的三名儿子,全部入狱。金泳三的儿子,同样入狱。朴槿惠是唯一贪污的坏人吗?不是。只是每位总统都马上说对不起,说自己不知情,她起初却矢口否认。”金律师提出,韩国社会应当思考贪污情况何以不断发生,除了政府或总统本身的问题,没尽责的检察官、偏颇政府的传媒,以及贿赂政客的财阀,这三方都要负上责任。“这种情况不会因朴槿惠和崔顺实入狱而终结,我们要如何改变这三方力量,是下一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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