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气｜萌兽弭平辱华风波？　一文看荷里活电影里的《山海经》怪物

曾因主角长相带有欧美对华人的刻板印象，加上漫画原著反派角色“满大人”（形象出自傅满洲）等，使好莱坞专门制作超级英雄电影的漫威工作室（MCU）新片──《尚气与十环帮传奇》，还未正式上映时就被贴“辱华”标签。
不过日前《尚气》于台港澳、北美等地区播映后，吸金功力超乎想象，连夺北美、台湾票房冠军，香港单日收300万元。片中出现源自于《山海经》的异兽“帝江”，名叫Morris，也让观众惊奇，称赞他可爱吸睛。

《尚气》高票房一方面或许与“辱华”讨论有关，但也有不少民众因为好奇修改过后的“满大人”──尚气的父亲、由影星梁朝伟饰演的徐文武，想知道漫威如何描述他与尚气的父子关系，而踏入电影院观看。

除此之外，观众发现漫威竟然还在《尚气》里加入许多《山海经》的异兽。比如：凤凰、九尾狐、麒麟等，其中最特别的就是载歌载舞，又会撒娇的Morris，它就是《山海经》里描述的异兽“帝江”。

事实上，长着小翅膀、没有眼睛的“帝江”，亦是出自《山海经》。《山海经．西次三经》载：“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不过后人逐渐把帝江与《庄子．应帝王》中所说的“因七日凿七窍而身亡的中央天帝混沌（有一说为帝江的儿子）”相结合，像是两晋学者郭璞（276－324年）：“质则混沌，神则旁通。自然灵照，听不以聪。强为之名，号曰（一作曰惟、曰在）帝江”。

除了《尚气》，近年来也有几部好莱坞电影，在故事中加入中国幻想异兽元素。像是《神奇动物在哪里》第二集中出现了像老虎的魔法生物“驺吾”，它同样来自《山海经》。

中国史书多称其为“驺虞”，《山海经．海内北经》载：“林氏国有珍兽，大若虎，五彩毕具，尾长于身，名曰驺虞，乘之日行千里”。相较于《山海经》其它异兽，驺虞很早就被赋予“天子的仁慈之心”等象征，逐渐形塑成与麒麟相似、同为具有仁心的兽类。

不过，《毛诗故训传》则记载：“驺虞，义兽也，白虎黑文，不食生物，有至信之德则应之”，则把驺虞形容成像是白虎、还是代表正义的动物。中国大陆研究《山海经》的学者马昌仪指出，由于书中仅描述驺虞“大若虎”，就是大小近似老虎，但未说明具体外貌，造成后世驺虞有老虎与马两种形象。

除《怪兽与牠们的产地》外，《翻生侏罗馆》第三集，也出现来自《山海经》的相柳（相繇）。《山海经．大荒北经》、《山海经．海外北经》皆载：“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相柳的外形与希腊神话中的“勒拿九头蛇”（Lernaean Hydra）相似，同样为象征水灾的恶兽。

好莱坞电影出现的中国奇幻生物，由于添加不少欧美人士的想象，使其与《山海经》的插画比较，外观多有巨大变化。相比之下，《尚气》的帝江不论外形、行为都与书中形容的最为接近，相柳次之；差别最大的则是《怪兽与牠们的产地》里的驺虞，不但像是放大版的猫咪、也与仁义无关。

产自《山海经》的中国幻想生物到了欧美，总不免被“妖魔”或“怪兽”化，不过被贴上“辱华”标签的《尚气》，片中出现的凤凰、麒麟、龙、九尾狐、帝江除了外形考据，且以符合华人、中华文化的正面形象，展示给全世界民众，不仅带来一股Morris风潮，或许也能借此契机让西方多加认识中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