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火锅馆︱乌克兰的“人民公仆” 泽连斯基的“CHANGE”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套戏剧如何改变命运？改写人生？
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乌克兰总统弗拉迪米尔·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没有逃避他国，继续留守首都基辅带领人民对抗外敌时，观看由他制作及主演的电视剧《人民公仆》（Servant of the People），竟有种莫名其妙的感慨……
文：何故︱原题：乌克兰的“人民公仆”，泽连斯基的“CHANGE”！
《人民公仆》是一部乌克兰的政治题材处境喜剧，由95街区工作室制作，泽连斯基正是95街区工作室的创始人之一，名称取自其就读的乌克兰克里沃罗格第95中学附近的街道。第一季于2015年10月16日首播，共24集。2016年推出电影版。第二季于2017年10月23日首播，同样是共24集。2019年乌克兰总统选举前夕，第三季于3月27日首播，却只有3 集，但相比第一、二季每集在半小时内，第三季每集都是两倍或三倍的长度。
泽连斯基在《人民公仆》饰演中学历史教师瓦西里·彼得罗维奇·戈洛博罗德科（Vasyl Petrovych Holoborodko），误打误撞下当选乌克兰总统，但他其实只是总理尤里·伊万诺维奇·丘伊科的傀儡，国家其实是由三大寡头在背后操控。无权无势的他，只能安排中学同学分别担任外交部部长、国防部部长、国安部部长，财政部部长等要职，并由前妻出任国家银行行长，一起以国家的资源进行充满争议性的改革，尝试解决国家的种种问题，包括贪污、逃税、以及偿还国际基金会的巨额贷款等。因为是喜剧，瓦西里都可以在嬉笑怒骂之间化险为夷，更在最后一集“逆转胜”，但寡头们其实早已对他施展了美人计……
第一季《人民公仆》有很多精彩笑位，例如瓦西里先后以“普京下台了”的笑梗，让乱作一团的国会议员，以及示威的民众安静下来。第十九集，瓦西里突然收到德国总理的来电，恭喜乌克兰成功加入欧盟，瓦西里狂喜后才知道搞错了，这一场令人捧腹大笑，却是笑中有泪。
然而，第二季突然由喜剧变为正剧，第一季寡头们的美人计奏效，成功分化瓦西里和他的亲信，令他被误解、被出卖、甚至被弹劾，其后他更被迫和寡头们合作，参加一场不公平的总统选举，虽然剧情更峰回路转，相比第一季却太真实，也太沉重，令人有点吃不消！
变化更巨大的是第三季，瓦西里一开始就被捕入狱，其后虽然重获自由，国家却已经四分五裂，他必须和昔日的死敌尤里合作，挽救国家于水深火热中。这一季的剧情，其实是一位在未来的乌克兰历史老师在课堂上跟学生的分享，可算是首尾呼应，最后瓦西里成功团结人民，拯救国家，短时间内清还国际基金会的借贷，终于正式独立，最后更可以发射火箭上太空……某程度上，第三季是奇幻剧，更可以视为泽连斯基参选乌克兰总统的宣传。
2018年3月31日，以此剧命名的政党“人民公仆党”在乌克兰司法部登记成立，同年泽连斯基作为党代表出选乌克兰总统，其后于2019年4月21日，以73.22%的支持率，击败支持率只有24.45%的时任总统波洛申科（Petro Oleksijovič Porošenko ），成功当选第6任乌克兰总统，于同年5月20日宣誓就任。
主角致辞可比历史演说
同样是政治素人的老师成为国家最高领导人，《人民公仆》难免和2008年春季“富士月9”，由木村拓哉主演的《CHANGE》相提并论。
朝仓启太（木村拓哉 饰）原本是个乡下小学老师，但在政友党众议员的父亲和指定为接班人的大哥空难身亡之后，朝仓诚以次子的身份辞去小学教师投入参选。从未从政的他，在“超级选举专家”韮泽胜利（阿部宽 饰）的协助下，顺利当选众议员。政友党鉴于低迷的支持率，党内高层决议由朝仓启太竞选党总裁，以出任内阁总理大臣，出任内阁官房长官的神林把朝仓当成傀儡，打算在支持率提高后逼退朝仓由自己出任总理大臣……
相比《CHANGE》的朝仓启太，《人民公仆》的瓦西里是真正的“政治素人”，家庭未能作为他的政治资产，更不断为他制造麻烦，父亲被揭发逃税，姐姐利用裙带关系以权谋私，母亲虽然一直支持瓦西里，却因为他的退休金改革而被迫延迟退休。《CHANGE》最终话，朝仓启太以总理大臣的身份向全国国民直播长达22分钟，一镜到底的精彩演说，成为一时佳话，《人民公仆》第16集，瓦西里在记者会也有一场面对全国国民的动人演说，并不逊色于泽连斯基于2022年3月8日在英国国会的历史性演说。
如何做到“最强公务员”？
如果大家对“人民公仆”为主题的剧集有兴趣，在此向大家介绍另一套日剧，就是由唐泽寿明饰演“最强公务员”浅井荣治的2015年夏季“TBS日9”《拿破仑之村》。
《拿破仑之村》以振兴“边缘村落”为故事主线，每集都介绍不同地方的代表性乡土料理，包括第一集的石川县特产“米糠腌渍沙甸鱼”、第二集的福岛县北部的乡土料理“墨鱼腌胡萝卜”、第三集的德岛县祖谷地区的特产“荞麦米杂煮”、第四集的青森特产“草莓煮”等，但最重要是浅井荣治在第七集的一场演说，道出作为公务员的应有态度：
“我们公务员，虽然立场不同，但工资都是来自国民的税金，也就是说，国民既是我们的客户，又是我们的雇主。”
“既然如此，我们工作的目标应该只有一个，就是要造福人群，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要让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地生活。”
“公务员也被称为‘公仆’，‘公仆’难道不应该为人民鞠躬尽瘁吗？”
作为“人民公仆”，公务员的职责是帮助他人，并不是以权谋私，伤害市民，更不是高高在上的，需要市民感受其情绪。浅井荣治被誉为“最强公务员”，并非因为他的工作能力最强，而是他明白一个公务员的真正职责！
由木村拓哉的《CHANGE》到唐泽寿明的《拿破仑之村》，再到泽连斯基的《人民公仆》，让我们明白创作是充满不同的可能性，千万不要低估一套剧集的力量啊！
（专栏“何故火锅馆”每月刊出，标题由编辑撰写。本文不代表艺文格物立场。）
作者简介︱何故，内向、忧郁而文静的作家，已推出超过 20 本小说。从电影和打边炉领悟人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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