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砵兰街】枕头斗拳头 由《红灯区》睇港产片中砵兰街

撰文: 黄正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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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黑帮类型江湖题材的电影,十之八九都巩固砵兰街五光十色、龙蛇混杂、充满罪恶同堕落的红灯区既有印象。作为黄色事业重镇,自然成为黑社会的油水地,烂仔们争夺利益的战场,不少编剧导演发挥创意的地下世界所在。江湖片经典系列《古惑仔》正传因以郑伊健所饰陈浩南等兄弟为主角发展“拳头”主导的剧情,主要以其地盘铜锣湾为舞台,漫画中的重要地标“新孔雀夜总会”在电影版中桥段不多,关于香港风俗业著墨颇少,只有吴君如饰演的十三妹是旺角欢场代表。1998年吴君如担纲主角的外传电影《古惑仔情义篇之洪兴十三妹》上映前,擅拍罪案片的导演邓衍成在1996年拍出三部改编漫画的江湖片《龙虎砵兰街》、《红灯区》和《古惑女》,除尽情反映砵兰街三教九流、风尘扑扑的面向,更剖析一些欢场和黑道的暗语。廿一年后今日睇返,惊觉《古惑仔》外传电影从来比正传“黑”和写实。

《龙虎砵兰街》火爆但无关砵兰街

《龙盘虎踞砵兰街》DVD电影海报。(网上图片)

改编自牛佬江湖漫画《古惑仔》外传《龙盘虎踞砵兰街》,电影大体跟随漫画初段故事,蓝田屋邨基层兄弟马若龙(古天乐饰)、马若虎(谢天华饰)如何跟随猛人寸王(徐锦江饰)劈友上位,离开公屋井底投身砵兰街真正大江湖。

《龙虎砵兰街》侧重角色情路和黑帮斗争,跟砵兰街关系不大。电影中段起虽为主景,却鲜有提到当地风月行业一面,沦为兄弟俩(严格而言只有生性暴躁冲动的谢天华)闯江湖主要地盘,配角都是癫癫丧丧,只有“拳头”,争女结怨斗气桥段搬去油尖旺甚至铜锣湾来演都无问题。

极少量风月由麦家琪呈现,她饰演好赌成性的骨妹,本在骆克道揾食,澳门欠下贵利走数躲到古天乐家,还是逃不过黑债主迫害,被灌软性毒品兼剃去长发做“光头鸡”,囚禁在砵兰街凤楼单位接客还钱。现实中的确有人因烂赌下海,如此戏剧性的“迫良为娼”不独砵兰街至有吧。

片末龙虎兄弟被捕、上警车后定镜影住路牌,已经是片中跟砵兰街最有关系的一幕了。(影片截图)

《红灯区》拳头枕头俱备 还原砵兰街滚滚风尘

任达华劈友,揸电单车霸气登陆砵兰街,一段宣言讲出条街是弱肉强食地下世界修罗场之客观事实。(影片截图)
《红灯区》电影海报,出埋粗口。(网上图片)

改编自牛佬同名漫画的《红灯区》真正以香港回归前的风俗业和夜总会间的恶性竞争为主轴,比《龙虎》脂粉味重,描写砵兰街特色更加深入立体,有“拳头”亦有“枕头”。

开场任达华饰演歹角毕华祺劈友前的自白,道出砵兰街原是黑道英雄地之背景。不过剧情重心不是古惑仔,而是男主角Playboy文(陶大宇饰)在港岛区经营的高级夜总会“第一”拒绝大陆势力人士入股后,他跟妈咪童恩(邱淑贞饰)拍住上迎战对方以黑白两道手段狙击的经过。

陶大宇面临敌对夜总会斥资挖角,大量小姐出走,下令刚上班的邱淑贞重组PR队伍。砵兰街出身的古惑女邱淑贞重回故地,在各大指压中心聘请年轻貌美骨妹加盟“第一”做公关,包括舒琪饰演的明明。

邱淑贞在陶大宇间夜总会返工第一晚已经串爆周嘉玲饰演的首席妈咪。(影片截图)

片中有影射廿年前活跃于风月版的专栏名作家的肥龙和骨精强出场,李健仁所饰肥龙除了写叫鸡经还兼任邪恶陀地马扶,跟一副瘦削毒男样、单恋舒琪的嫖友骨精强(何家辉饰)都演出戏味,真系“时代的眼泪”。

马伕皇帝肥龙简介自己引以为傲的日常业务。(影片截图)
肥龙因为大佬任达华“著草”拿了其金钱,迫阿嫂下海还债,仲想自己“试钟”先,金句连连。(影片截图)

陶大宇忠心保镳嚤啰(徐锦江饰)钟意落砵兰街试骨,以及由对家派来哄骗舒琪的姑爷仔Pierre(骆达华饰)的无比贱格都令人印象深刻。《红灯区》主要舞台虽是高档夜场,但中间穿插的精彩大小人物各自代表砵兰街风俗业某些面向,令全片散发出浓厚旺角地踎气息。

陶大宇观人于微,试邱淑贞有无做妈咪的资格,开价100万叫她同徐锦江上床,邱感受辱,举中指回应,可怜徐已经除定裤。(影片截图)
徐锦江无得“食”邱淑贞,惨惨猪。(影片截图)

最尾,正派们跟沦为敌对夜场打手的任达华的决战还是回到砵兰街进行。在砵兰街蒲大的任达华自恃一对拳头打江山,鄙视前度邱淑贞另结专赚女人钱的陶大宇;只是他打死徐锦江、重创舒琪,多行不义,最后死在鸡虫何家辉车轮下,横尸街头。

有趣的是,同年《古惑仔》漫画《耀扬篇之只手遮天》这部份的故事中,出现了一位形象跟陶大宇的Playboy文一样,在观塘经营夜总会生意的洪兴揸Fit人新角色“大宇”,可以视为电影反过来影响原作的例子。

《红灯区》不算影像行先,不过有时都有几镜pan落呢啲色情指压广告牌,都几有feel。(影片截图)

《古惑女之决战江湖》教你分“金鱼”同“木鱼”

李丽珍的波子串过码头咕喱。(影片截图)
江湖片一定有串嘴戏,这件本来想靠跟恶大佬争客的“木鱼”被李丽珍督爆滥接客后,反遭靠山离弃。(影片截图)
《古惑女》电影海报。(网上图片)

《古惑女》可作黑道喜剧爱情片观赏,亦是改编自牛佬另一同名漫画作,气质介乎《龙虎砵兰街》与《红灯区》之间。虽然都有嘈交、姑爷仔呃女、劈友仇杀的公式桥段,但整部基调比《龙虎》和《红灯区》轻松有人情味一些,起码吴镇宇不再是大奸大恶的“o靓坤”型反派而是做善良搞笑谐角,脂粉味和刚阳味平衡。

李丽珍短发造型饰演主角波子,性格跟《红灯区》里的邱淑贞差不多,都属性格坚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一样有黑社会大佬前度(唐文龙饰,扮郑伊健留长发的造型都几好笑)。她在砵兰街某夜总会任公关,跟几名古惑女姐妹飞鸡(陈妙瑛饰)和小福星(麦家琪饰)一样都是只陪酒不出街的“金鱼”。

李丽珍个样清纯底,做欢场小姐或古惑女本略嫌唔够风尘味,不过做嘈交戏动静都算有板有眼,开场无耐便因争客问题跟另一个做“木鱼”的小姐斗串。只是世情万变,后来单恋她的基层古惑戆男佐治(吴镇宇饰)为其出头而面临入狱,李丽珍不想欠人情,决定做“木鱼”筹旗请大律师帮助他。虽然最后在唐文龙插手支援下做不成,不过都可以在夜总会息微的今日,帮观众上堂欢场术语课。

李丽珍为了救吴镇宇决定做“木鱼”,价高者得。这场戏有点心思,上位大佬唐文龙明知李丽珍性格受硬不受软,不肯让他帮,于是同大傻成奎安夹埋做场戏,扮唔够钱争输给对方。大傻入房后同李丽珍成晚锄弟无上床。如果我系李丽珍,一定同唐文龙这些好男人复合吧。(影片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