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20.警权】社运守护人 义务律师感激示威者为社会冲锋陷阵

撰文: 郑秋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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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回归20年,逾4000人次因参与公众活动而被捕,当中2014年有1,726人涉公众活动被捕,为廿年之冠。该年正是历时79天的雨伞运动,学生之间电话流传最多的讯息之一,就是寻求法律支援的电话,“出事”亦有人守护。
“守护者”是一群义务律师,收到转介的求助资料便到警署奔波,为被捕者与警方周旋。看到受助人由社运常客,到愈来愈多“素人”,有义务律师感触,社会上有人甘愿冒险追求理想,当中已做相关义务工作近10年的律师直言希望社会终达大家理想的局面,“最好义务律师消失。”

据警方统计,回归后,2014年有1,726人涉公众活动被捕,数字为廿年之冠。当年雨伞运动是回归以来规模最大及最持久的社运,共近千人被警方以不同罪名拘捕。伞运初期,学生之间电话流传最多的讯息之一,就是可寻求法律协助的支援电话,有需要时交代低身分证号码及姓名,让大家一旦“出事”,亦有人守护。

杨岳桥在占中期间任义务律师,最难忘一张张年轻又“陌生”的面孔。(卢翊铭摄)
是我多谢示威者,做我无做的事。
公民党立法会议员杨岳桥

“守护者”是一群义务律师,大律师、公民党立法会议员杨岳桥亦是伞运的义务律师团成员之一,“占中前后先企得咁出,之前无做咁多。”自言担任义务律师非出于特别理念,由2014年的七一预演占中开始,透过WhatsApp群组与一群志同道合的行家联系,遇有需要个案,大家就“自动波”分工。

文浩正的义务律师生涯己有10年。(郑子峰摄)
又唔系为左攞生意,又唔系为出名,做义务律师系买难受,真系为咗使命感。
义务律师文浩正

伞运期间,不辞劳苦到警署奔波义助示威者的,还有人权律师文浩正。文浩正的义务律师生涯早于10年前开始,开初就遇到捍卫天星码头及反囍帖街重建,后者更有示威者被警方迫令脱衣搜查。然而过去10年大大小小的示威案件都接触过,早已熟习相关义务工作,但每每都有感触,“无人会无缘无故行出来,走去前线是为了出名、贪玩……边个唔想安安静静留在屋企,唔需要咁烦?”

不过令他难忘的还是伞运,他忆述那段时间是长期作战状态,一群义务律师要排更表“候命”。要数最辛苦一次,是警方正式清场那天,一波示威者被分批带去6、7个警署,幸有一群义务律师分担,“始终最辛苦的是前线示威者。”有时见到示威者家属及老师在外焦急等候,都会简单转述他们子女的情况,安抚他们情绪。

曾遇警方多种理由拖延见事主

于他而言,“律师只是一个好小的角色,尽绵力去做一小部分嘅支援,我觉得如果系讲学习法律、以法律为专业,我有幸去付出返。”是否认同示威者的理念并非他会考虑的,关键只是示威者有无运用到应有的权利。他曾遇过,要求与当事人见面时,警方以不同理由拖延,如“未揾到佢”、“阿Sir做紧嘢”,亦听过“示威者讲唔出你个名”为理由,“无话咩时期多(阻挠),因为一直都有。”

义务律师团体的成员人数由三年前的数十人,目前估计已数以百计,但文浩正直言,义务律师的存在是可悲的,“点解要有义务律师?原因不外乎无钱、无途径揾到律师。”他指,若当局有足够法援资源,公众由被捕一刻起获一定的法律支援及保障,“义务律师最好消失。”但若社会未能达至理想,他愿继续义助,亦乐见更多人以义务律师身份同行。

就示威者被捕后被拖延见律师,警方回应指,尊重被羁留人士的权利,包括寻求法律支援及与亲友联络的权利。警方会视乎案件性质及调查进度,按照既定程序及准则处理有关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