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稿】中大人点解会有“拖鞋病”? 浸“村味浓”系点嚟?

撰文: 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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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话,港大嘅校服系A&F同Hollister,喺HKU Secrets仲有人问,港大几时收购𠵱两间出校服。同港大有强烈对比嘅,非中大莫属。之前CUHK Secrets出咗个post:“挣脱鞋带社会枷锁,解放脚指展露自我”,列出“拖鞋病”嘅四个阶段同病征,分别系潜服期-宿舍著拖鞋、早期:著拖鞋上堂;中期:著拖鞋出沙田;末期:周末著住拖鞋返去屋企,有人留言补上第五期:“上环返工都系著拖鞋,我试过,我真系试过”。我喺中大读咗三年半undergrad、两年part time master,可谓病入膏肓!我曾经努力挣脱中大味,化妆、著高跟鞋返学,之但系,悉心打扮嘅人,几乎系中大嘅少数族裔。
撰文:五年半山城人

毕咗业都洗唔甩嘅村味

有日,有同事同我讲,佢去中大做嘢,见到中大人真系“村味浓”。佢话,最顶唔顺嘅系中大人著“颓SOC”Tee(编按:即迎新营用的T-shirt),加对人字拖。仲话,人著短裤,我哋著短裤,人哋睇上去系热裤,我哋睇上去似睡裤。

于是,我开始谂,点解以前返学真系可以咁颓?𠮶阵颓气,真系毕咗业都洗唔甩。

其实,开学初期,就算要返八半堂,我都会晨咁早起身化个妆,衬件靓衫。大学生活㖞,向往咗咁多年,一定要好好享受,有个好形象。点知一返学就梦想破灭,个个同学(尤其住宿嘅同学)都系瞓醒咁款,洗完头冇吹头,冇洗头冇梳头;女嘅冇化妆,男嘅冇gel;好多人著住嘅拖鞋,唔系有造型嘅拖鞋,而系喺屋企或去游水著嘅“颓拖”,有啲好少少,就著有一轮好兴嘅“松高拖鞋”。著住拖鞋,上堂时仲可以除鞋翘脚,或者干脆盘膝而坐,或者用脚趾甲抓痕,超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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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SOC”Tee加对人字拖,系中大人嘅“校服”。(李孙彤摄)

扮靓=出街街?

你试谂吓,当你化哂妆,著条靓靓裙上堂,但身边嘅同学都系落楼下咁款(其实因为好多人都上庄,日日通顶搞庄务,好难唔颓),你就系异类。我试过著短裙、高跟鞋返学,有不下五个人问:“哗!你今晚去边?”、“你约咗人呀?”、“又去老兰?”我想笃笃手指咁答,其实我𠮶日冇约人,甚至𠮶日只系去楼下补习,因为返学见同学,想扮靓啲啫,但我真系开唔到口。

久而久之,我都唔敢太打扮,仲“德成女佣,融入家中”,好快融入中大嘅大家庭,著件紧身T-shirt(我坚持唔著颓Tee!),衬条似返条热裤嘅热裤,配对松高拖鞋,喺中大行走,真系宾至如归,有家的感觉。我仲试过踢到文化中心睇歌剧,但俾个搣飞员赶返出嚟。

毕业之后,去沙田新城市行街,见到险被行李喼辗过嘅拖鞋人,一睇就知系师弟妹,好有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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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校园周围都系花木扶疏,同鸟兽虫鱼同处一山,系自成一角嘅小社区,好少外来人,所以山城人返学就好似返屋企咁自在。(网上图片:Chong Fat摄)

山城人自成一角

我都试过脱毒。Year2 𠮶年去咗日本exchange半年,喺日本生活,化少日妆都好似冇礼貌咁。有啲好熟嘅日本朋友,明明已经成日一齐玩,一齐去旅行,但去旅行期间,有一两日宅喺民宿唔出街,佢都会化妆,佢话𠵱个系对人同自己嘅尊重,搞到我即刻无地自容(~_~;)𠮶阵剪咗个齐荫,畀多少少心机化妆,振作咗半年,但返到香港一个月又打回原型。

呀,中大人仲有一个堂堂正正嘅理由著得颓。唔同港大、理大、浸大、城大咁位于市中心,见嘅都系市区人,返工嘅返工,出街嘅出街。但中大校园依山而建,周围都系花木扶疏,同鸟兽虫鱼同处一山,好少外来人,系自成一角嘅小社区。住宿舍嘅人返学,就好似喺屋企开房门,出厅兜一转咁自在。至于好似我冇住宿嘅朋友仔,搭程车就到山城,对住椰林树影,鸟语花香,依然好适合解放脚指展露自我。

住宿舍嘅人返学,就好似喺屋企开房门,出厅兜一转咁自在。(曾梓洋摄)

山城有个赤脚勇士,赤到出油尖旺?

但查实,对青春奔放嘅灵魂嚟讲,著拖鞋都可以已经系好深重嘅枷锁。中大心脏位置嘅某大属会会室,曾经聚集全香港最讲求批判解放嘅进步分子,中大人口耳相传甚久,未入其房,先闻其味。进步分子嘅进步之处完全体现响佢哋嘅生活作息,晚七朝七赶稿议事打机,会室瞓会室食会室疴,有机垃圾同唐君毅全集相依共生。唔好话佢哋靡烂,𠵱啲叫做对“卫生”、“体面”、“爱自己”等等主流资本主义价值嘅激进抗争,而𠵱啲生活习俗仲会代代相传,在庄友间几乎从未失传过。而𠵱班进步分子之首,要数N年前嘅会长,哲学系出身嘅赤脚勇士。

佢系一头魁梧嘅熊人,入学冇耐,就开始唔洗头、冲凉、梳头、换衫,同埋唔著鞋,唯独系,头上永远要戴住粉紫色嘅头箍。佢赤脚走遍中大大江南北之余,去到你唔会想像到嘅天涯海角,最常去系油尖旺麻雀馆。佢系黑格尔后人,华文世界新世代最有潜力嘅思想家,既系哲学系内儒人哲人教授嘅爱徒,乞衣style滔滔雄辩起来charm尽众生,同庄友议论生命意义政治变局亦无不大杀四方。相信大地尘土深深孕育咗佢,是故,佢继续唔洗头、唔冲凉、唔梳头、唔换衫,唔著鞋,粉紫色头箍,由硕士读到博士,做老鬼做到长驻会室,十几年,始终如一。但道行再高也终有朝山上丧,年前某day佢深受无药可医嘅脚患之苦后就从此要著上一对鞋,无鞋嘅雀仔从此消失。(小消息:𠮶对鞋咁多年又系冇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