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婚礼】四个女生嫁给上水:在上水唯一独立Café拍婚纱照
婚姻有很多种,自由的、将就的、为势所逼的。一生人住一个地方,这种归属也可以如同婚纱--四个女生一直住在上水。她们认识上水时是自由的,从前上水是一个奔放的后生仔,这个后生仔引诱女生们逃离校园,商场巷仔寿司店四处窜四处坐。后生仔长大后,说自己必须顺时势妥协,四个女生觉得经历过最好的青春后,是时候安定下来,即使上水和她们都不一样了。
(相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上水买MK衫
那还是会考的年代。四个女生华华、Stephanie、小怡和阿朱认识,因为会考后转校读预科,四个人从“Band 1”学校转校到“Band 3”尾学校。读什么学校不重要,遇到什么人才重要,“我们几个都不是很努力读书的人,有时间就三五成群到上水广场、新都、上水中心行街‘HEA’下。”阿朱笑著说:“现在这些商场都在卖大妈衫了,我们以前在那里找得到算是很潮的MK衫,那种MK衫和真旺角的MK衫不一样,旺角中心五楼和二楼的店可能卖同一款同一个老板,但是上水那时的商场每间店有的款也不一样,不是同一个老板,不怕和别人撞衫。”
走体育堂食寿司
有时她们和班上其他女生一起流连,“最喜欢是走体育堂,扮M痛,一起不舒服。”对聪明的学生来说,懂得走堂换回很多快乐时光,而这些快乐可以储作应付考试测验的能量。体育堂通常在一天课程的最后两堂,走了体育堂,于是多了一整个下午出来调理身子。阿朱她们“补充体力”的方式是整个下午到元禄寿司或仙踪林吃下午茶。
龙丰就是一个旺角
上水没有戏院,想看戏时她们有个方法:租碟﹗很多租碟店随便登记一个电话号码就可以租很多套戏。她们的家不大,通常租完碟分开在各自的家看。另一个选择是在龙丰中心买翻版碟,“在旺角可以做的事,龙丰全部可以做到。”又比如买卖旧书,一些小商场每到暑假开始有些金毛或热裤女站在出入口缠著学生妹买书,四个女生不是那些热裤女,而是被缠的学生妹,“我们那时候一考完试就拿书去龙丰卖,考完一科卖一科。”
朋友之间无可取代的安全感
“我们四个有很多兴趣,但有一个共同兴趣就是饮酒﹗”阿朱说她们“四个都好饮得”。大概是她们考入不同大学后,她们常常搞派对,“Book房搞睡衣派对、扮猫扮动物、不同颜色穿成彩虹。”
场里每个人醉来倒去,她们四个人总会一起叫的士回家,有人醉了,可以安心睡在另一个的大腿呕。可以一起醉是一种信任,醉了一起回家是不能取代的安全感。一架的士兜到上水,清醒的人看著不清醒的人下车上楼,阿朱说住得近、饮酒也够放,“的士佬只知道上水这个地方,不知道入了上水要拐入哪个弯,通常要保持最后清醒指前面路口转左。”她们几个饮,只要有一个保持清醒指到路,其余三个全部可以放心醉。
Café是时机刚好的归属
人在不同阶段需要不同方式的陪伴,10几岁一起白痴,20几岁一起醉,30几岁大概是一起清醒地反省过去的失败以及未来如何可以不那么模糊。后来四个女生毕业工作,华华和小怡当护士,Stephanie做酒店管理、阿朱做生产工程师,需要的慢慢不是酒精,倒是安静。起初她们约到楼下麦当劳坐聊一整天,但是上水连麦当劳也结业,街道不像她们以前那样可以随处流连,商场卖金卖药卖大妈衫,一般日子她们很少再留在上水,有时放假她们会约在上水唯一一家咖啡店Café Je T'aime,以前光顾算有点目的--学冲咖啡、焗蛋糕、搓面包,现在是想聚便去坐一整天,“打电话找人陪时,‘喂你擦埋个牙落嚟啦’,最重要是不用化妆,踢对拖下来就见面。”阿朱说。她们可以坐一天吐,吐工作的苦水,或者有人想哭了,就坐到Café后院花园去。
Café老板阿沈这样介绍四个女生:故事很平凡,她们和其他女生差不多,只是在同一个地方长大。她们和上水一起长大,上水的唐楼、街道、店舖有些还没失去,她们已经开始怀念,包括这间“水货集中地”--新功街的Café。阿沈早前接受过访问指,今年底租约到期,但他和业主有分歧,看来不大可能续约。所以阿沈已经开始安排一连串Café五周年的活动,3月已办一场办公室椅比赛,来到5月他为四个女生完成一辑她们和上水这个“老公”的婚纱照,拍照的摄影师化妆师都是咖啡店的客人义务帮忙。
接下来阿沈还在想著很多很多事情在年底租约结束之前,请大家记得除了药房,上水曾经也有过一家独立咖啡店,四个女生曾经从这里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