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大画布】象山霸气婆婆力争添设施 :乜都冇叫咩屋邨!

撰文: 陈芷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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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因为领展逼迁小店而变得一片死寂的黄大仙天马苑商场、柴湾兴民邨、环翠邨,抑或是人口老化被忽略,渐变成孤岛的象山邨,“死邨”在香港陆续出现。
这群孤岛遗民的声音一直被忽视,于是,记者带着画布来到象山邨,邀请偶尔经过的街坊,用画笔写上“你想楼下有啲乜?”,我们将这场与邨民互动的小实验称作“社区大画布”,即使他们深知讲完未必有,但一张画布却带给他们对社区有无限美好的想像。别以为一群老人乜都唔识,对于什么是好社区,𠵱班老友记好有想法!
象山邨,名副其实是城市里的孤岛。巴士刚穿过城隧,在梨木树邨下车,穿过行人隧道,走少许山路,看见一间沉寂的荒校,那就是邨口。这条邨,根据2011年人口普查,只有5000人,约五分之一是65岁以上的长者。

好姐(左)与元哥(右)认为象山邨人口少,因此老友记的声音被忽视,但仍抱着乐观的态度,“冇街市,有农墟都几好。”(陈嘉元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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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湾的象山邨 出荃湾要一小时

刚进邨口,树底下的长椅都坐满了老人,他们只是静静地安坐在那里,我们仿佛到了一所老人院。继续向前走,来到宽敞的平台,空荡荡的。昔日门常关的漫画店,换上一间依然门常关的花艺店;就连象山邨唯一有名的象山快餐店,下午三时已拉下冷冷的铁闸。平台上大概半个课室的位置是游乐场,有一个小型的滑梯、两张摇摇椅,这里不见屋邨儿童通街走,玩得不亦乐乎的画面,滑梯犹如邨内老人寂静地等待来宠它的小孩。

记者却带着野餐的心情,在宽敞的平台上摊开一张大画布和画具,期侍几支萤光色的塑胶彩能为邨内带来一点气氛。记者在布上写上:“你想楼下有啲乜?”第一个遇上的人,是位一脸倦容的小学生,他在布上写上“商场”。他想像的商场是一般屋邨的商场,“至少要有一间零食店可以放学买嘢食。”现时的象山邨的商场怎样?就只有三间一式一样、同样卖蚝油鼓油的办馆,还有一间百佳。

这时,几位长者从耆康会中心出来,其中一位是早前访问认识的梁好(好姐),她在远处看见我,几位老人家议论纷纷,走过来问:“我哋疑惑咗好耐,你搞紧咩?”我简单解释几句,长者们兴奋起来,好姐更担起记者护身使者,担起大旗,每遇经过的街坊就喊:“喂,你想象山有啲乜?你讲啦!我想要街市,你呢?”

有“三不开”之称的象山快餐店。(黄永俊摄)

冇街市,搞农墟都好!

象山邨原本有一个小型的街市,原来的街市只是由一个个矮小的组合屋拼凑而成。现时部份变成颓垣败瓦,有的成了街坊聚赌的地方。白天里,这个街市一盏灯也没有,黑压压的。

而活生生的街市,才是不少象山长者的愿望。她们不约而同地说:“我想有条新鲜鱼食啊!老人家,唔系食鱼,食啲乜。你快啲同我画条鱼。”有活鱼的街市,是超市取代不了。一位老人家又说:“买乜嘢都要去荃湾。我哋老人家好辛苦啊!”老人家语调很直率,很可爱,就像小朋友不愿走路嚷着父母要抱抱一般。资料上总把象山邨归属荃湾区,但对老人家而言,荃湾是荃湾,象山是象山,是两个世界,“荃湾什么都有,象山什么都没有。”好姐说。她们通常出去荃湾一次就要买好几天的𩠌菜,因为象山到荃湾买菜来回要两小时,她们拖着笨重的买𩠌车上落小巴亦见艰辛。“唉,不过象山咁少人,想有街市冇可能啦!”好姐又突然心灰。记者问:“那农墟呢?”一个提议,好姐又再兴奋莫明。“好吖,好吖,呢度好大地方,攞啲嘢嚟卖好吖!搞掂!”她们甚至开始讨论搞农墟,如何过房屋署那一关?“房屋署好麻烦㗎!”她们又说。

这还算游乐场吗?(黄永俊摄)

想有便利店!

还有呢?“便利店。快写。”“最好有一间7-11,畀我哋老人家交吓费都好。”“我想要有快餐店。”几位长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一位长者嘉元哥,说起象山,他例必举起五只手指,然后说:“我同你讲, 𠵱度啲食肆,五只手指数得晒。仲要系三不开。咩叫三不开呢?”他说的象山快餐店,就是传媒吹捧“学生恩物茄汁萤光饭”的那间,但原来它一周三天不开档。好姐:“头先我做完义工肚饿,都冇嘢食,咁点啊?得肠粉食咋。”至于象山邨唯一的欣辉粥店,明年约满或结业。

原本街市荒废了,成了小朋友打羽毛球的球场。(黄永俊摄)

长者建议荒校出租办长者活动

听老友记们说,从前象山邨纵使偏僻,连一架小巴也没有,邨内却是热热闹闹。元哥1978年搬进来,“𠮶时觉得好威㗎,觉得象山邨空气好,风景靓。”他说,从前象山后面的山上有间玄学园,经常运菜过来卖。怎能想像三十多年后的象山,变成一个孤岛?一位经过的老人家又说。“系,我冇咩愿望,只系想𠵱度热闹啲,摆多啲凳喺度。”元哥说,邨口那间信义会学校荒废多年,“如果可以借畀啲老人家、社区中心搞吓活动你话几好呢?”

一张画布的魔力其实很大,这些老人家深知这些愿望难以成真,他们却是认真热烈地讨论,就连原本打算驱赶记者和摄记的保安,看见老友记们七嘴八舌,难插一句嘴,最后败走。又有一位大叔经过,看见画布上写了银行两只大字,抛下一句:“银行冇可能喇!”好姐即说:“讲吓都好吖!”

条片先正,请睇片:【社区大画布‧有片】孤岛象山邨:“你想屋企楼下有啲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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