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征费】清洁工忧垃圾大增:一定投诉我 而不是乱扔垃圾的人

撰文: 黄泳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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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征费将于2019年实施,日前公布计划细节。有市民忧心“小数怕长计”,长远增加家庭开支;亦有市民“阔佬懒理”,认为未必可以真正执法。市民必然是计划最切身的关注者,惟每日面对大量垃圾的是他们-清洁工。
摄影:黄泳桦

垃圾站外有一堆大型垃圾待清理。

垃圾越来越多  清洁工:手推车不好控制

几乎每个清洁工都没什么表情。扔垃圾的市民显得小心翼翼,手指有半分碰到垃圾桶口,立即“咦”一声,脸歪得如沾到世纪级的细菌。清洁工却惯性地以双手捧起垃圾桶,整理好垃圾,没有半点避忌,有时遇到垃圾桶旁的“垃圾山”,眉头才紧蹙一下,有些来不及邹眉,就赶着倒下一个“桶”。工友的手脚不慢,走在路上却不快,“路上有人行,因为啲人唔钟意我地掂到佢地。”倒了十多年垃圾的权哥(化名)说,垃圾愈来愈多,使手推车不好控制。

忧弃置家私变本加厉    清洁工最怕硬食拉伤

听到垃圾征费,权哥很“劳气”。权哥一人只可以推一个640(大型绿色垃圾桶),他不觉香港人扔少了垃圾,“反而愈扔愈有钱,一个屈尾十,垃圾站就多咗几件家私。”最夸张那次,他见过十几件家私弃置在垃圾站。工友很多时要“硬食”,意思是自己搞掂那些大垃圾。本以为权哥要抱怨工作量大增,他最怕却是“拉伤”。权哥身上的劳损不是推“640”弄伤,是搬家私时拉伤的。“一定会多左家私㗎,不过征费之后唔系扔在垃圾站,而是扔在路边,到时又投诉啦,环保署自己搞出来,应该自己负责。自己去捉人,自己去车垃圾。要我们自己分专用垃圾袋一堆?不是的又一堆吗?他又不增加人手。”

清洁工在垃圾站等待倒垃圾一刻(相中人非文中受访者)。

还怕投诉  

前线工友怕工作量大增,怕弄伤,还怕投诉。随便走到香车街街市的垃圾站,旁边早已堆起一座“垃圾家私山”,这个垃圾站是容许收集家居垃圾和商业垃圾的。垃圾站没有清洁工的位置,他搬出一张弃置的办公室椅,有点残旧也不紧要,反正很快就会自动“送来”十件八件到垃圾站。清洁工直勾勾盯着前方,一车车绿箱准备运往垃圾车,右边有个开了盖的垃圾箱,街市的人一袋又一袋扔进去,左边仍是一座“垃圾家私山”,旁边有几个没人关注的回收箱。垃圾站没有清洁工的位置,垃圾都不够放了。

“到时路边多了(非法弃置)垃圾,一定是投诉食环投诉我们不清理垃圾,永远不是投诉乱扔垃圾的人,现在都是啦。”权哥依然劳气。

权哥(化名)一次只可以推一个大型垃圾箱。

建筑废料征费成效受质疑 垃圾征费步后尘?

同样“劳气”的还有食环署职工权益工会副主席李美笑,她激动指,“你征费之后只不过是焗些人去不征费的地方乱扔,所以就做死我哋,工作量真是不可预计。”自2006实施的建筑废料征费后,不少清洁工友反映大部份垃圾站均有额外处理泥头等建筑废料,李美笑忧心垃圾征费后,非法弃置垃圾的情况如建筑废料一样,后巷、山边垃圾或会增加,造成环境卫生问题。日后街上垃圾桶的垃圾量会飙升?李美笑长叹一声,“现在好多时都系咁架啦,沿街的垃圾桶很多商业垃圾,店舖应该自己请车和人去扔。”

环境局指加派人手到巡视,又会修改法例赋予环保署人员执法权,上楼执法。食环署前线人员则会拒收未有使用指定垃圾袋装载的垃圾。不过,李美笑认为,环境局负责制订环保政策,却由食环署洁净组执行,是为权责不明。她举例环保桶回收属环保署工作,惟人手不足,需食环署监管承办商回收。不过,作为食环署前线监管者,却无责任指出回收工作的意见。 

香车街街市垃圾站外设有回收箱,惟垃圾量总比回收量高几倍。

环境局局长黄锦星于立法会环境事务委员会讨论垃圾征费时表示,将加大对泥头车执法,并已要求车辆安装全球卫星装置监督。而环保署副署长吴文杰亦表示,实施初期或有市民非法弃置垃圾,应对措施为把垃圾桶口改小,同时在2019年前将街道垃圾桶数量减少40%,降至二万四千三百个,并增加回收箱至四千个,较现时增加45%。

黄锦星他又指台北及首尔同样先立法,以“火车头”带动市民减少弃置垃圾量,再考虑引入鼓励措施,进一步减废。前线工作人员又有何回应?他们认为香港会成功吗?
见另稿:【垃圾征费】食环工会:失败政策 垃圾增加源自工商业却罚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