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委会已过时?】 自发自助拒等人救 天水围师奶结盟起义
你有多久没走进楼下那尘封多年、连阳光也好像照不到的“互助委员会”?在社会资源尚未丰足的1970年代,互委会曾凝聚一班热心邨务的街坊;但在今天家家关上大门的年代,互委会好像要从历史舞台上退下火线。百多呎的互委会办事处不见天日,为政党助选,甚至成为法团棋子,以助巩固其力量。在这个时代,我们还需要互委会吗?
摄影:曾梓洋、钟伟德、李泽彤
天耀邨耀丰楼互助委员会的门口就位于大厦大堂里,与座头、住客升降机刚好形成三角阵,完好的嵌入居民出入的生活空间内。“这个位置好,一开门就见到街坊。”主席梁彩琴笑说。居民也当真探头入内:“梁姑娘,你好!”十年前,“梁姑娘”还不过是个普通师奶。直到一天,半夜传来“嘭嘭嘭”三声,耀丰楼一个妈妈把两个子女抛出窗外,再自己跃下,这座城市也自此冠上“悲情城市”之名。
2007年,多宗伦常惨案令天水围登时成为媒体焦点。坐落在城市西北边缘的天水围,自1970年代起从鱼塘发展成由长实割据的新市镇,基建不足、位置偏远、公私营房屋失衡等问题一直为人诟病。梁姑娘一家1993年搬入天水围,当时整个城市皆是空荡荡的平地,一家人成了开荒牛。2000年代,梁姑娘的仔女长大,生活较空闲,机缘巧合下加入互委会。到2007年,伦常惨剧就在自家大厦的门前发生,一班委员觉得他们必须做些事情,真正改变的第一步,是发挥互助自助精神。
2007年,多宗伦常惨案令天水围登时成为媒体焦点。坐落在城市西北边缘的天水围,自1970年代起从鱼塘发展成由长实割据的新市镇,基建不足、位置偏远、公私营房屋失衡等问题一直为人诟病。梁姑娘一家1993年搬入天水围,当时整个城市皆是空荡荡的平地,一家人成了开荒牛。2000年代,梁姑娘的仔女长大,生活较空闲,机缘巧合下加入互委会。到2007年,伦常惨剧就在自家大厦的门前发生,一班委员觉得他们必须做些事情,真正改变的第一步,是发挥互助自助精神。
打破悲情 组织联盟倡议政策
他们跟其他地区组织成立了“冲开围城踏出新天大联盟”(冲天盟)。“冲天盟”以居民组织之名,要求政府改善交通问题、提供就业机会。而这个地区联盟每次开会,都是耀丰楼互委会的人占最多。“因为惨剧就在我们大厦发生呀!”梁姑娘说。难得的是众人都能克服心理关口,用在地的目光审视“悲情城市”背后的结构问题,提出三大要求:检讨交通费、增加就业机会、建医院。众人带领天水围街坊游行,还懂得搞噱头:穿白衣、踩单车。不少政府官员如张建宗便约见“冲天盟”会谈。“结果,西铁终答应提供学生优惠,有几间大型企业主动到天水围办招聘会,而天水围医院亦刚于上月正式启用。”梁姑娘欣喜地说。
“联盟”当然有牙力,但当互委会回归成伶仃的一个大厦组织时,梁姑娘就看见其限制。如去年二月,好端端一个天耀街市被领展关闭了。为此梁姑娘每次都在屋邨管理咨询委员会中要求约见领展。“互委会这么‘细艺’,领展当然不会理你!”梁姑娘无奈道。甚至有些街坊宁愿走到议员办寻求帮忙,也不到互委会。梁姑娘平时以“互委会”名义处理的,就是高空掷物、垃圾、滋扰等投诉。“所以很多互委会宁愿依靠政党,去办更多事。”梁姑娘说。话虽如此,梁姑娘和一班委员却尝试在互委会里做更多。大约在三年前,互委会跟“有衣食分享计划”合作,从街市回收剩菜,再派发到有需要的街坊手上,耀丰楼就是其中一个派菜据点。梁姑娘跟委员更加每星期两次,亲自推着手推车到面包店回收卖剩面包,然后再派予街坊。“我们不想只是派东西,还想教育街坊。”梁姑娘说。采访当天,街坊在派菜一小时前便排队轮候,“有衣食”社工阿龙及梁姑娘就借此空档讲解最近的时事或福利议题。当天的题目就是解释特首选举的情况。
一个小小的互委会实在不够力量,故此,梁姑娘又加入了天耀街市关注组,倡议在天水围兴建一个集合街市、图书馆、体育馆等于一身的综合大厦,借以抗衡领展。“如果要在较大的议题上发声,还是要跟其他团体、政党、NGO联合争取。” 梁姑娘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