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丫村落】有心打工仔组义工队 上山下海探独居老人
大多打工仔周日都会睡到日照三竿,躲在被窝中;这天市区只有13度,晨早流流有班自称义工的人,说要去探独居长者,而且长途跋涉,坐船入南丫岛,兵分多路到不同村落。有人即场扭气球花送给老人,也有人为长者做家居维修,有人负责探访倾偈。
离岛村落究竟有何吸引,让这群“义字行头”的人,甘愿飘到人烟稀薄的小岛,找上一群独居老人?负责统筹的Candy说,这年头人人都可以当义工,哪需每次等慈善机构号召或组织:“我们不是政府或公司,不用审查老人家背景或状况先谂帮唔帮,与他们有缘又有需要,自己觉得值得做,就去做。”
10年前Candy游南丫岛,接触渔民文化节,发现当中历史和文化少在主流提及,这些年亦常到此远足,发觉孤岛愈来愈多长者独自居住。她去年11月与志同道合的朋友组织了“义字闲游”,周末不时会有手作班、家居维修班,计划在南丫岛行山远足时,若遇见独居长者在家中,可上前与他们聊聊天,关心他们,甚至将手作作品或维修服务带给老人。
NGO资源人手有限 有心人自发入岛送暖
年轻一代搬离南丫岛,只剩独居老人家仍留守岛上。“他们的儿女子孙都在市区,有的都是放假才回来一两天。”一些社福机构也不时到离岛送暖,但Candy 说:“NGO能力和资源有限,他们可能得几个人统筹,同样要四处招募义工,因为真正落区探老人,持续地关心他们,还是要有大班义工去做。”Candy于是自组义工队,希望能持续与机构一起上门探访。
【南丫村落】独居老人闲来种杨桃享清福 谈家人陆续离开感触落泪
这天一班20来30岁的年轻人一大清早在中环码头集合,坐上往南丫岛索罟湾的渡轮。之后分组到南丫岛不同村落,上门探访独居长者。其中有队抵岸后,即跑至码头另一端,边跑边说:“我哋要再赶船呀,去模达村的街渡!”假日的节奏,竟与平日上班差不多。
留守长者盼儿孙回岛 村内日久失修
很多独居老人早在家门等候,譬如84岁的冯婆婆。“我先生上个月走咗喇,我都放唔低。”提起亡夫,冯婆婆眼眶泛泪,一直自怨自艾。Candy捉着冯婆婆的手,安慰她说,“以后有人嚟行山经过,你就同佢哋倾下偈;仔女唔系唔睇你,佢哋忙,会返嚟探你,我哋都会。”冯婆婆思路清晰,很快记住义工的名字,不断说:“邱小姐(Candy),你哋真系好,嚟睇我。”
在这模达村,有半百名像冯婆婆一样的“留守长者”,闲来种花、种木瓜、杨桃,又譬如在村口的周婆婆自言:“睇吓电视,瞓吓晏觉,剪吓草,咁又一日。”生活虽然清闲,但村内资源匮乏,商舖都无一间,维修师傅嫌远,都不愿搭船搭街渡来修理。义工来到她的家,立即“擒高擒低”忙于为她修补屋顶、在凉棚油上新油漆。老人家开到声,义工都会来帮忙。
做义工认识香港农民故事
这班义工全是打工仔,如Candy本身在珠宝公司当文员,也有人做IT、设计师等等,各行各业都有,与社福工作其实沾不上边。像这天偕太太来的阿Tim其实是公务员,太太则是护士,她说:“若不计薪水,我份工都是帮病人,今日帮老人系无钱,但都想来帮手。”
有个做市场推广的女生,每日朝九晚六猛做,这天即使忙碌但很感触:“刚有些婆婆说着近况,差点落泪,很心酸;我回去也要好好关心自己家中的老人。”她更发现市区与岛上长者之别:“他们即使独居,仍积极生活,反应和行动好快、好精灵。”
Candy从长者口中得知许多博物馆和历史书没记载的故事:“原来60、70年代,香港未工业化前,他们是务农为生,以前又会种米、养猪,与来自香港仔码头的渔民卖买,每个在这里的老人家,本身就是故事。”
她又从村落看到从前的社区关系:“老人家打开家门,与邻居打牙骹,长者就自己互相照应,这很难在城市中再见得到。”Candy计划再与机构、村长和乡委会联络,3月和之后组织义工到南丫岛不同村落探望独居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