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局带头漠视公共空间 关注组织:应在最低限度规管下开放用途
《01社区》早前报导旺角新世纪广场行人通道,作为公共空间的“反面教材”,指该通道的设计,并非要让使用者更舒适地享用;恰恰相反,是要行人感到不适而尽快通过。民间组织“拓展公共空间”的Facebook帖文,尚未为香港公共空间的议题引起广泛讨论;惟民间一直有不同的组织监察,启发大众反思。
一条天桥、一块在闹市中的空地、埋藏于城市中的不同通道,这些公共空间,到底应否鼓励市民停留、休息、发掘出其他用途?
“拓展公共空间”发言人Desmond首先交代组织的理念:“不论大小、用途、使用时间,都是公共空间,都需要尽力改善。”
香港人相对不重视公共空间
公共空间议题在香港开始引起讨论,是2008年时代广场管理方被揭发没有开放地面的休憩空间予民众使用,而引发一连串事件,如表演、行为艺术、野餐等等。然而,10年以后,它在民间却仍停留比较边缘、次要的议题。Desmond认为这与生活习惯相关:“香港人放假出街,比较多去商场叹冷气;到城市中的公共空间消磨时间,甚少是他们的首选活动;我们希望,这至少能够成为他们的选择。”
发展局:特殊情况外,不应要求发展商提供公共空间
除了市民对公共空间意识不足外,政府、土地发展商的取态同样是主因。“他们既然能规划土地用途,更应该发展更多,并妥善管理公共空间;很可惜,政府现在似乎不想再制造公共空间。”Desmond的推论并非空穴来风,据发展局在2015年7月发表的“在未来的私人发展项目内提供公众休憩空间的优化安排”,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城规会不应要求发展商在私人土地及毗邻地方提供公众休憩空间。
换句话说,当政府及土地发展商不再讨论,甚至希望不再出现新的公共空间,市民就不会意识到这些地方,对于日常生活的重要性。
公共空间对城市人的重要性
到底公共空间,对于城市人生活有多重要、它发挥着什么角色?以下节录纽约前城市规划总监Amanda Burden在TED的演讲:
城市基本上与人有关,人们前往何方、在何处相遇,是使城市运作的核心。因此在城市中,比建筑更重要的是其中的公共空间。
公共空间永远需要尽力争取,不仅仅是一开始为了公共使用而争取,还要为使用者设计,然后维护它们,确保它们能让所有人共享,确保它们不会被破坏、侵占、废弃或忽视。
公共空间拥有力量。不仅在于使用人数,也在于使更多人对他们的城市感觉更好,只因为知道自己身处其中。公共空间可改变城市生活型态,改变你对城市的感受,影响你对居住城市的选择。公共空间是你落脚于某座城市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拓展公共空间”指,公共空间的重要性,首先在于延伸城市人的生活空间,不受社会阶层及个人经济能力的影响,平等地去享用这些地方及设施,保持大众整体的生活素质;然后能让城市人享受公共生活、接触社区内的不同人士,促进了人与人之间的面对面沟通,帮助社区人士建立网络,使他们对社区更有认同与归属感;最后,在城市层面而言,公共空间有助平衡城市的发展密度,增加城市的生态多样性,改善城市整体的环境(如绿化),为公民提供艺术表演、经济活动、政治集会、讨论等等场所。
Desmond指公共空间是公民权利,当私人土地都由管理方去规划用途之时;公共空间则应该在最低限度的管理之下,由市民去定义它的用途,亦因此拥有“无限的可能性”,“鼓励人们自发地在里面开拓生活”。
何谓妥善管理的公共空间
一个良好的公共空间,如上所述,是“开放市民提出更多不同用途的可能性”;同时,Desmond亦强调“最低限度规管”的重要性——一个公共空间,要是没有任何规管,会容易变得混乱,如西洋菜街表演者同时不断增大声量,滋扰行人及附近商户的情况。
他以墨尔本公共空间的管理方式为例子说明:每星期发牌予不同的人,防止出现少数使用者垄断使用权,又会规定使用者音量大小甚至喇叭尺寸,务求减低对他人的影响。“这就是最低限度的规管。至于用途方面,基本上很开放,例如当地曾有艺术家在公共空间地下画粉笔画,能吸引途人逗留、休息;又如Fashion Week试过在公共空间搞Fashion Show,这些例子,都说明公共空间可以有无限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