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人舞团演出煞停 团长叹“双重打击” 感未来发展难 挣扎去留

撰文: 容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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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谂过会轮到自己”,聋人舞者黄耀邦带领的舞团剧目,临近公演前的一个多月遭煞停,死因不明,主办方仅称“制作安排之变动”,他则指“答案真系好明显”。

2019年反修例期间,黄耀邦曾任民间记者会手语翻译,又以手语演释《愿荣光归香港》歌曲,此后他仍然参与不同演出,直至近年开始屡碰壁。他透露今次非首度有演出被临时腰斩,较早前自己受邀到特殊学校表演,最终亦落入相同结局。

他指,有感舞团前路更加困难,身边家人和朋友建议他离港发展,自己内心则万分挣扎,去与留未定,只愿继续创作、继续跳。

这个打击可谓双重打击。
黄耀邦
聋人舞者黄耀邦带领的舞团剧目,临近公演前的一个多前遭煞停。(欧嘉乐摄)

主办方昨日即日约见 未解释是否与19年拍手语荣光有关

《共鸣舞曲》是聋人舞团“森林乐”今年唯一演出,舞团自去年初起排练,准备于下月踏上台板。岂料,临近农历新年假前一周,突然接获坏消息。团长黄耀邦接受《香港01》访问,由手语翻译员协助叙述,指主办方香港青年艺术协会以电邮通知,演出彩排需要停止。

黄耀邦随即于上周六及日(10日及11日)向协会询问原因,协会翌日回复称“仍了解事件”。事隔三日后,协会提出即日约见安排,他与总监曾慧敏会面,其间询问协会取消演出,是否因自己于2019年参与《愿荣光》手语演释或歌曲版权问题。他指,对方未有清晰回应,仅称“制作安排之变动”。

他强调舞台剧只是想带出“共融”主题,未有涉及任何政治成份,公演遭煞停属无理。他亦表示,如事件涉个人原因,他可以不参与表演,不过奈何无挽回余地。

黄耀邦对前路感到迷惘。(欧嘉乐摄)

聋人舞者本身发展难 叹事件对舞团“双重打击”

舞团的心血付诸流水,黄耀邦说,感到婉惜及遗憾,心情亦十分沮丧,昨日几乎一夜无眠。他说,“森林乐”自2010年成立,由他与一班聋人舞者创立,直言在港发展跳舞甚为困难,更何况是聋人舞者,事件为他与团员带来“双重打击”,“冇谂过会轮到自己,作为一个聋人比健听朋友(走嘅路)仲辛苦两倍,聋人本身生活上经历很多困难,这个打击可谓双重打击。”

演出临时被腰斩,黄耀邦指,舞团曾考虑拍摄表演影片,但暂时未有具体替代方案。经此一役,他有感舞团未来发展将困难重重,曾考虑舞团自立经营,做独立表演及制作,不再与机构合作,惟财务及场地仍是重大考量。

系香港做艺术既人已经越嚟越唔容易同埋少。
黄耀邦
身边朋友建议他离港发展,他感到万分挣扎,只希望继续创作、继续跳。(欧嘉乐摄)

朋友建议离港发展 挣扎去与留 “我既舞团点呢?”

黄耀邦生于聋人家庭,3岁时一次高烧,双耳听力逐渐失去,6岁时完全失聪。20岁时,他学习跳舞,自此成为志业。他说,跳舞代表自己的声音,为自己带来生命力及活力,亦能透过跳舞影响其他人的生命。

他的跳舞世界,仍有未圆的梦想,希望有一天到红馆做伴舞。如今事件令他对前路感到迷惘,他透露自己较早前受邀到特殊学校表演,演出同样临时遭到“腰斩”,“我既生活会系点样呢?系咪个天要我九曲十八弯再谂过其他方法去行我条路呢?”

有朋友提议他离开香港另觅出路,家人表示体谅及支持。去或留,他万分挣扎,“如果我走咗,香港点呢?我既舞团点呢?咁都好沮丧,因为呢个舞团可以话冇咗我,就未必会有呢个舞团。”

他只盼未来能够继续创作、继续跳下去,“系香港做艺术既人已经越嚟越唔容易同埋少,我想香港艺术空间同埋人可以持续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