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尿科名医张新村脾脏当肾脏误切 六项专业失当罪成 停牌18个月

撰文: 黄伟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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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尿外科名医张新村误将病人的脾脏当肾脏切除!陈姓女病人于三年前原本应接受切除部份左肾手术,但张新村却误将脾脏切除,手术期间的纪录更揭发他未能正确辨认两种器官。手术后病人一直不适发烧,张新村亦未妥善处理,反而即时游说她再接受手术,更尝试合理化切除脾脏、擅改医疗纪录。
张新村被医务委员会指控六项专业失当,他的辩方大律师指,被告承认错误,并递上多位名人为其撰写求情信,包括本身为外科医生的行政会议成员李国章,以及食物及卫生局前局长高永文。经聆讯后医委会决定全部控罪成立,并判除牌18个月。

切错器官骇闻发生于2019年3月,张新村本人未有出席今次聆讯,只派出大律师代表。女病人在2018底发现左边肾脏出现肿瘤,翌年2月咨询张新村意见,对方建议切除部份左边肾脏。同年的3月25日早上,病人于圣保禄医院接受张的手术。根据当时的纪录,病人是接受切除部份左边肾脏的手术,张亦于手术期间确认是切除肾脏。

填纪录指已切部份左肾 惟其后向病人认切脾脏:有啲好唔好嘅嘢

完成手术后,张新村曾于下午约3时,在病人纪录上,提到已完成切除左边肾脏的手术,并为护士写上术后指引。不过到当晚7时半,张向女病人指,已切除其脾脏,形容:“个脾脏好核突,有啲好唔好嘅嘢。”张当时向病人强调,须切除其脾脏,才能挽救其生命。

张新村(国际狮子总会中国港澳三0三区网页图片)

女病人知悉后非常惊讶,但以为是手术期间偶然发现其脾脏出问题。两日之后,张新村再向病人提到,之前的手术只切除其脾脏,并未处理肾脏肿瘤,故催促病人必须再接受手术,否则性命或受威胁。

病人术后发烧腹痛 张仍坚持要再做手术

根据当日的文件纪录,女病人当时正在发烧,并提到腹部疼痛,身体不适,但由于张一直强调第二次手术非常重要,故她在无计可施下,同意接受手术。张希望当晚就做手术,但病人丈夫认为过急,最终订于翌日。

圣保禄医院。(资料图片)

到原订第二次手术的日子,张引述圣保禄医院向病人提及,须先待身体复元,才应接受第二次手术,故手术再改期于六周之后。不久后,医院的护士亦提到,病人不应接受手术,并将事件呈报至卫生署。

病理学诊断病人脾脏无问题

虽然张新村指病人脾脏有问题,但案情透露,一份由医生撰写的报告指,在病理学诊断下,其脾脏并无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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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案情亦透露张新村曾擅改医疗纪录。其中一页原本于3月25日撰写的纪录,被换成另一页,当中的诊断内容改为脾脏撕裂出血(bleeding and haemotoma over splenic tear),形容脾脏出现1.5吋撕裂,因此须要切除脾脏。另外,其中一份纪录上的肾脏切除手术(nephrectomy)被画上交叉,在旁边写上脾脏切除手术(splenectomy)。

胰脏同样受伤切做手术时造成

另外,即使病人在手术后腹部疼痛,但案情指张新村并无向当事人解释原因,更要求除了自己以外,其他护士不得为病人洗伤口,导致病人并无定期洗伤口。此外,病人的胰脏同样出现伤口,相信是切除脾脏时造成。

因应上述情况,张新村被控告六项专业失当:

1. 在未有病人同意下,将病人的脾脏切除,而非原订的肾脏切除手术

2. 未能分辨出肾脏及脾脏

3. 未能识辨病人于手术后出现的问题,而且未提供适当处理

4. 试图将切除脾脏的做法合理化,即使并无相关脾脏问题的纪录

5. 不合理地催促病人做第二次手术

6. 擅自修改医疗纪录

研讯小组主席何栢良表示,上述六项控罪均成立,张新村的行为并不符合一名注册医生的要求。他续指,张新村早于1985年曾提供错误纪录,以合理化他为病人所做的切除睪丸手术,最终受到训斥;2008年时,他又涉四次虚报诊症,以向医疗保险集团申报诊金,结果被罚停牌六个月。

研讯小组主席何栢良(资料图片)

李国章、高永文亲撰求情信

辩方大律师求情指时,张新村热心公益事务,为国际狮子会肾病教育中心及研究基金首任主席,又创立肾病诊断中心,对事件深感抱歉。他又指,不少人撰写求情信,以证明张的为人,包括李国章、高永文,以及多名医生。

何栢良认为,是次案件严重,尤其张新村擅改文件纪录,并向病人撒谎,试图就切错脾脏狡辩等,均涉及诚信问题,未从过去两次事件改过自身。

他续指,研讯并非惩罚医生,而是旨在保障公众,以及对医疗专业的信心;加上张在研讯过程合作,以及不同人士的求情信,故判除牌18个月。

翻查资料,张新村现为国际狮子会肾病教育中心及研究基金的永远荣誉会长,其子张源斌为外科专科医生,亦是中大医学院外科学系上消化道及代谢外科教授;另一名儿子张源津,则同为泌尿科专科医生,并担任中大医学院助理院长(外务),更于2021年成为十大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