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山|废料场转阵地避规管大规模扩散 环团斥铝废料进口太宽松

撰文: 林颖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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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和平继续追查元朗垃圾山,发现位于凤降村的垃圾山疑似死灰复燃,早前盖上的帆布亦已被扭成一团;而位于鸡伯岭官地的大型垃圾山已被逐渐夷为平地,惟垃圾并无消失,工场亦无停止作业,而是转移到另一个位于流浮山的工场,相隔仅约一个月,流浮山工场的垃圾山已增高近一倍,而在垃圾山附近更出现多个废料工场,相信是垃圾山的“源头”。
绿色和平批评,本港对进口铝废料的要求的定义模糊,“好似一个灰色地带同一个漏洞,令不可进口内地和马来西亚等邻近国家的垃圾废料涌入香港,产生的空气污染遗祸严重。环团又强调,当局欠缺整体棕地政策,亦是垃圾山不断扩散的“死结”,促请当局完善规划棕地,从根本解决本港土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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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和平本月初揭发,至少35个工场疑涉及违规作业,例如涉非法处理电子垃圾、金属废料、洋垃圾等,料占地逾20公顷,而当中8个工场更竖立出巨型垃圾山,由五金废料、电路板及疑似“洋垃圾”等堆砌而成。

该环团进一步追查,其中一个位于凤降村的垃圾山,8月底虽暂停运作,环保署发出“空气污染消减通知”后,垃圾山上一度盖上蓝色大帆布。惟事隔不足半个月,9月10日便已复工,根据环团航拍片段可见,蓝色帆布已被扭成一团,难以达到防止金属粉尘污染的效用。

《香港01》早前揭发,由元朗区议员邓励东家族持有棕地上的鸡伯岭路废料工场,规模是众多垃圾山中最大,有9个山头。绿色和平昨(25日)发现,该处部份位于官地的垃圾山已被大致清走,余下两座垃圾山未有继续堆高,铺上帆布的密斗货车持续空车驶进工场,载着满斗废料驶出,经鸡伯岭路及深湾路,驶至流浮山工场卸下整斗废料,便再沿路折反鸡伯岭路工场。

据绿色和平观察,流浮山废料工场的垃圾山高度,已较上月高出一倍,估计垃圾山事件被揭发后,营运商很大机会只是转移阵地,从未止息。

绿色和平新发现、位于凤降村另有两间铝废料工场。综合现场视察和航拍片段所得,经初步处理的废铝碎料会由铲车从货柜卸下,进行疑似破碎和分拣工序后,便会直接搬入货柜运走。

绿色和平引述凤降村居民指出,该处的垃圾山在2018年起堆出,初期未有露天堆放,惟违规行为自2019年起猖獗,废料甚至会运到村内其他工场露天存放,堆积成几米高垃圾山,再等待出口。该环团批评,凤降村最早出现的垃圾山运作至今已两年,惟一直未有政府部门解决污染或涉嫌违规作业问题,令营计者有恃无恐,垃圾山规模不断扩大。

三年前已向环保署举报 多以未发现违规作结

绿色和平走访村内其他棕地作业者和居民,得悉村内人士早于2018年,即垃圾山和工场刚开始营运时,便已向环保署投诉,在空气污染方面,当时喷出的粉尘如同“火烛般嘅浓烟”。工场每次接获投诉后,便会暂停运作一段时间,环保署人员到场时,根本无法视察实际情况,并以“未有发现违规情况”将投诉作结。工场及后又故态复萌,粉尘继续四散。

至于工场产生的噪音问题,环保署在投诉人、凤降村居民李女士(化名)门口,曾利用分贝仪量度,但指噪音未达65分贝上限,拒绝跟绝。惟《香港01》与绿色和平近日曾到同一地点量度噪音,李女士的住所录得的噪音逾70分贝,而极具滋扰的噪音更会持续至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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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团质疑废料场与垃圾山属同一营运网络

绿色和平项目主任陈可淳形容,被揭发的四个废料场较垃圾山更早出没,有如“始作俑者”并正正是垃圾山根源。今年垃圾山更见大规模扩散,延伸至元朗厦村鸡伯岭,她引述居民指,同一辆货车会出入垃圾山和废料场,故相信是同一营运网络,“佢哋观察到货车其实都系同样𠮶几架,会喺呢个搅碎厂,运返去垃圾山度堆,跟住又嚟返呢个搅碎厂,来来回回,就发觉佢哋其实系有关系”。

陈可淳解释,本港对进口铝废料的要求的定义较模糊,“好似一个灰色地带同一个漏洞。”(梁鹏威摄)

陈可淳又指,根据海关的出入口资料,发现今年中开始,铝废料的进口量远超于出口,代表有大量铝废料在本港积存,与垃圾山突然暴增的时间吻合。陈认为,本港对进口铝废料定义较模糊,“好似一个灰色地带同漏洞,唔可以入口其他地方,咪入口香港,去做分拣,令铝废料纯度更高,符合其他国家嘅标准先再出口赚钱。”

陈可淳又批评,当局只靠接收投诉或零星执法无法解决棕地乱象,是导致垃圾山不断扩散的死结,欠缺整体棕地政策亦变相为违规作业,提供生存空间。她说,今次涉事棕地不乏规划作住宅用地的土地,“香港又话冇地,但明明原来有畀住屋用途嘅,政府就好似只眼开只眼闭,浪费晒呢啲本来可以做住宅嘅土地资源,呢个唔单止系一个唔公平嘅现象,仲系拖累紧成个房屋发展。”

她促请港府善用棕地,作完整妥当的规划,避免违规作业的“害群之马”影响其他合法经营的棕地持份者。

▼厦村鸡伯岭路垃圾山8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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