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境求存|杜燊棠入行逾40年见证兴衰:97前的士司机系天之骄子

撰文: 陈晶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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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2020年,香港各行各业面对史无前例的逆境,面对病毒侵袭的无力感,升斗市民只能挣扎求存。
的士界老行尊杜燊棠在行内打滚多年,见证行业兴衰,“的士司机97年前系天之骄子、好揾得到食,开车可以打麻雀、输咗再开工。”
转眼间40多年过去,港铁线网络不断伸延、Uber兴起,他慨叹现时从事的士司机已大不如前:“𠵱家差好远啦,无尊严、比较难揾食,唯一好处仍然系自由度大,如果唔钟意呢个老细、觉得车租贵,可以随时揾过个。”
(疫境求存系列报道之七)

人称“棠哥”的杜燊棠今年年届70岁,从事的士司机40多年,见证的士行业兴衰。(张浩维摄)

棠哥:揸的士可以养成头家

人称“棠哥”的杜燊棠今年年届70岁,从事的士司机40多年,“最初出嚟社会系跟阿爸揾食、做制衣,后尾制衣业衰落,30几岁就转咗做的士司机。”众多行业中为何选择从事的士司机?杜燊棠忆起,“以前揸的士好易揾到食,每月收入大概600至700蚊(价值相当于现时每月两万至三万多),其他工普遍只有200至300蚊,𠮶时楼价都系几万蚊,做的士司机真系可以养到成头家,所以被人称为‘天之骄子’,个个都争住做。”

因著收入高、自由度大,每人都希望分一杯羹。杜燊棠成功考获的士牌后,便购买人生第一辆的士成为车主,“𠮶时好多人做的士司机,要揾到部车揸好难,我唔识人所以就买左部自己揸啰,当时一架20几万,好记得要月供4957蚊、供足7年都好辛苦、每个月都要贴钱供。”

从事逾8年全职的士司机,眼见现实有多种不公义现象,例如警方“选择性”抄牌常有发生,遂加入工会冀为同业发声。(张浩维摄)

打输麻雀再开工

他续指,“最初的士司机系雇佣制度,车主要俾司机底薪24蚊,过咗60蚊就会四六分帐,车主四、司机六。但单头车主好辛苦,的士司机话唔揸就唔揸,揾唔到人自己1星期揸足7日特更(由早上7时至晚上11时)都要揸。”肩负养家重担压力虽然不轻,但他说起仍然表现雀跃,“𠮶时都几开心,开开吓车摆埋一边去打麻雀、输咗再开工。”

从事逾8年全职的士司机,眼见现实有多种不公义现象,例如警方“选择性”抄牌常有发生,杜燊棠遂加入工会为同业发声,其余时间则担任日更司机,一星期工作约3至5日帮补收入。

现今的士服务质素为人垢病,拒载、的士不过海情况屡见不鲜,杜燊棠解释个中存有因由。(张浩维摄)

现今的士服务质素为人诟病,拒载、的士不过海情况屡见不鲜。杜燊棠解释,日更司机交更时间为下午3时半至5时半,倘在此时段在九龙接到客人需过海至港岛,“回程经红隧一定塞车,到时交更一定迟到比人闹。”他举例,“好几次系荃湾接咗𠮶客,佢要过海但一定会塞车,我唯有问,可唔可以车佢去专过海嘅的士;又试过唔收车钱个客去附近港铁站俾佢转车。”

他慨叹司机亦有其难处,“如果迟咗交更,迟半个钟可能要俾返几十蚊夜更,又试过𠮶个夜更司机发脾气讲‘你做埋我个更佢啦’就走左。”他对此感到十分无奈。

揸夜更遇鬼怪事 此后不再晚上开车

40多年的士司机生涯,杜燊棠亦曾遇过令他“惊心动魄”的鬼怪事,“我一入行揸夜更,有次去沙田用大灯扫埋去,以为有个女人坐系到,即刻落客返转头,点知见脚唔见人,后尾人都唔见埋,成个人标晒汗真系好惊;又有次个客上左车话要去石硖尾,拧转头望左望右,都无人就继续向前,点知无啦啦有把声问:‘你车我去边啊?’吓到我标晒汗,点知原来个客系驼背。”

他续分享,“有次去清水湾道游水,泊埋架车系一边,点知见到架车突然被开走,立即冲上前,原本见到有两个人,行到去唔见咗、但架车郁咗。”记者反问,是否没有放下手掣煞车?他随即回应,“你都可以咁讲,但架车系向上行!”他笑言从此以后:“无咩事都唔会再揸夜更,有人叫我揸夜更我会话,晚上睇唔到嘢揸唔到车啊!”

杜燊棠回顾多年点滴,“做咗40几年,𠵱家都70岁啦,过多两年都退休啦!但起码都为业界做左啲野,又争取咗啲野,都叫做无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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