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联促港府研解住屋困局 房策新出路 荷兰货柜屋可借镜
住屋问题彷如港人挥之不去的梦魇,连厕所改装而成的㓥房,亦有价有市。“上楼”入住公屋,对香港大多数“无壳蜗牛”来说,既与希望画上等号,但同时亦是一个无了期等待的紧箍咒。为寻求解决香港住屋问题方略,全港最大的非政府组织香港社会服务联会,早前远赴荷兰取经,发现当地社会房企善用旧货柜兴建临时房屋,更颇具规模,而一些营运房舍模式,亦可对本港有启迪作用。作为倡议型媒体,《香港01》将一连两日,与社联探讨蜗居㓥房、栖身公屋两者以外的解决房屋问题第三条出路。
荷兰多个大城市近年面对青年以及外来人口增加,政府遂放宽建筑物条例,允许社会房屋企业利用货柜物料,兴建过渡性房屋。最早期的货柜屋邨Keetwonen,位于阿姆斯特丹的东南面,距离市中心车站约15分钟车程,占地共1.8公顷,即等同18个标准泳池大小。
政府2005年将货柜屋邨土地租予私人发展商“Tempohousing”,为期5年。Tempohousing遂用旧货柜改装为学生宿舍,以9个月时间兴建共1000个货柜屋,并交由社会房企“de Alliantie”负责管理租出,社区亦会提供超级市场、球场及单车维修店等设施。有见货柜屋邨模式广受欢迎,当局遂以更多货柜兴建酒店等短期住宿,为外来员工或有需要人士,提供暂住宿舍。
低地价售予房企
早前到荷兰视察当地社会房屋的社联政策研究及倡议主任何俊杰表示,当时赴阿姆斯特丹东北面一个以货柜组成的学生宿舍参观,形容是眼前一亮:“空间大,而且设备齐全,最重要是每间房有个大窗,采自然光入屋,与黑房般的㓥房差之千里。”
他认为独立的房间私隐度高,可以在毋需与他人共住的环境下,拥有300呎的私人空间。他到访的一个学生单位,内里有简单的开放式厨房,衣柜、茶几、书桌,一应俱全。另外比较新式的货柜屋邨,房企更注重居住外的环境,打开窗户,面前是一幅绿油油的大草坪,生活写意怡人。
他指,每间货柜屋扣除租金津贴后,每月租金约2,600港元,“长方形的面积非常实用,放一张双人床、大电视也不成问题。”然而,在香港如想以不足3,000元,租一个不足200呎的㓥房,简直是天方夜谭。
社会房屋占整体近三分一
何俊杰说,荷兰是欧洲内社会房屋比例最高的国家,根据本年荷兰社会住宅企业联盟的报告显示,在2014年,荷兰已有约240万个社会房屋单位,占整体房屋约32%;而当地现时有363间社会房企,单在首都阿姆斯特丹已有9间,“每间房企的对象也有不同,例如Rochdale专责市区重建、DoWo和DeKey主力提供青年住宿等。”
英美印度俱建
社联建议,港府可利用市区非住宅临时用地,兴建如货柜屋等过渡性房屋。以旺角一幅仍未出租的临时用地为例,该处面积约250平方米,估计可放置3个货柜作项目试点,“既然市区有一块熟地,贫穷的人,不一定要住在边缘。”
本土研究社:思考新发展模式
根据地政总署去年底的数字显示,全港有超过5000份短期租约土地,涵盖面积约800公顷。本土研究社成员陈剑青指出,政府过往只聚焦在兴建具规模的公屋,却没想过新的发展模式,“可以善用面积不大的土地,短时间解决迫切的房屋问题”。
他认为货柜屋并非不可能,即使有民营机构有兴趣合作建造,亦需要政府予以配合,“政府须用正面态度,不要从卖地的利益出发。”
房屋局:有地应建永久房屋
过往社联曾向政府提出以私人协约批地的方式拨出临时用地,却面对重重难关,社联政策研究及倡议总主任黄子玮批评当局僵化:“运房局说地不是他们管辖,发展局就指要和各个部门商讨,结果就是问来问去也问不到。”
黄子玮认为政府应成立跨部门小组,让本港的非政府机构可申请临时用地,推行货柜屋等过渡性房屋的试验计划。
他提到现时西贡和元朗朗边的中转屋,均用预制材料兴建,但不如货柜屋方便,“所使用的材料比较难去搬迁,拆卸后亦不易重新组装。”他认为技术上无论是货柜屋或铝制组装屋也一样可行,问题是政府是否愿意为解决房屋问题提供短、中期措施。
然而,运输及房屋局常任秘书长应耀康在7月初房委会的公开例会上表明,兴建过渡性房屋“不切实可行”,因为所需时间不会比公屋短太多,而且单位数量有限,即使有土地,也应该用来兴建永久性房屋,明显见到当局不倾向采纳兴建货柜屋的建议。
虽然政府对此有保留,但陈剑青认为,货柜屋可以是一个方向,但不应沦为㓥房产物,或者成为当区商厦化的手段:“除了只租一辈子的公屋,政府可否提供其他的短租机会,似乎长策会也没考虑到租住市场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