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集会声泪俱下 90后少女:悼念六四不应结果论成效

撰文: 黄静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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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事件对90后唐晓昕来说,曾经只有“屠城、血流成河”的片面感觉,“小时候听爸爸妈妈说,他们也会聚焦于屠城死伤”。回想读中学时,学校老师在周会播放六四短片,谈示威、说镇压,每次都会见老师不自觉流下热泪。长大后,换她站在六四集会台上,回忆1989年6月4日,亦不禁淌下一行泪。

唐晓昕生于六四之后的九十年代,站在台上,回忆那年六四,仍不禁淌下一行泪。(钟伟德摄)
“我认为学术讨论甚么时候也可以做,但对于中共屠城、中共镇压自己人民, 这一个控诉,一定要今晚做。”
大专政改关注组成员,唐晓昕

在今年的维园六四集会,本身就读香港大学社工系的大专政改关注组成员唐晓昕,声泪俱下说了上述这句话。她接受《香港01》访问时称,是有感于今年多间大专院校学生会宣布不会参与集会,“当时是百感交集,有一班人会有激烈言论去批评、有些人会另起炉灶,但亦有不少人会继续问身边人去不去维园,看到几代人也聚集于维园,本来觉得可惜和心痛,但亦有感动,感到自己和台下的人对相同价值和信念有种连结”。

出生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没有亲历六四,她的记忆只有儿时父母跟她谈六四的画面,中学毕业后与朋友一起去集会。对1989年那群学生争取民主制度,她有深刻的共鸣,于是自己也愈走愈前,参与六四悼念活动,例如六四前去报哀音、摆街站,甚至走到台上,呼喊港人不要遗忘六四。

“与其去想,做这件事有没有用,看不看到直接成效,我会去想应不应该去做。”
维园六四集会当日,唐晓昕(左)在台上发言时声泪俱下,强调港大学生会有关悼念六四要划上句号的言论不代表她。(资料图片)

唐:悼念是港人反抗的动力

港大学生会会长孙晓岚指,悼念六四不应成为集体宣泄情感的平台,但对唐晓昕来说,情感就是一切的基石,两者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你会去谈论香港前途,也是因为你对香港有情感。整个社会运动,推动社会改变也是源于人的情感,你不可以将此分割。说民主也是在说对人的尊重,这些也是情感。”

她续指,悼念与讨论香港前途两者并无冲突,悼念除是情感表达外,亦对港人有深层意义,“香港的新闻自由收窄、港大校委会风波等等,我们心目中都很清楚,面对的都是中央,与国内面对中共极权是一样的。”她认为悼念六四的意义除了关乎国内,也是香港人民主自由意识的启蒙,提醒当年中共如何对待学生,“正正是这个原因,令港人这么讨厌共产党,所以悼念是港人反抗的动力”。

“我认为集会是最低的抗争成本,有些人可能不可以付出这么多,只可以每年去点烛光表达情感。”90后唐晓昕如是说。(钟伟德摄)

集会是最低抗争成本

不少人批评支联会举办的集会行礼如仪,树仁大学编委会更以“龟公鸨母”形容支联会,质疑每年集会得到的意义不大。唐晓昕指他们即使不满形式,亦不需去拆毁别人建立的东西,“我认为集会是最低的抗争成本,有些人可能不可以付出这么多,只可以每年去点烛光表达情感”。

她认为不满支联会以及是否该停止悼念不该混为一谈,即使27年来争取不到平反,亦不等于是没有意义。她又解释,在抗争的过程中,市民发现群众力量不足时,自然会去鼓励他人参与,“民主发展是一个过程,不单是指制度上的改变,要结束一党专政,27年并不足够”。

“只要每年的维园聚集一班拥有共同信念的人,我也一定会去,希望有更多人可以接触到六四。”
“民主是一个过程,不单是指制度上的改变,要结束一党专政,27年并不足够。”她说。(钟伟德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