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爱基金“七年之痒” 未来宜当“除虫”角色勿成政府“小金库”
施丽珊表示,关爱基金成立之初主要受惠对象为未纳入社会安全网的低收入人士,如非公屋、非综援的低收入住户及缺乏支援的新移民人士等。在关爱基金的原意下,扶贫项目会透过关爱基金作试验,若推行效果不错,会考虑纳为恒常项目,并交政府部门负责继续运作。
岂料关爱基金正式运作时,却成为“示范单位”,不少项目在政府连续试验推行数期计划后,仍为“测试的扶贫项目”。她特别点评分别在2014年、2015年及2016年完成发放俗称“N无津贴”的非公屋、非综援低收入住户一次过生活津贴,批评政府推行津贴计划多年,却坚拒纳为恒常项目,反映当局不愿承担,而相关的福利服务亦不到位。
她又称,福利试验计划对服务使用者而言“有帮补好过无”,如即将开展第三期的为低收入家庭护老者提供生活津贴试验计划,作用如“胶布替他们止血”。她不否认扶贫项目应透过整合及试验来常规化,但认为应为试验计划制定限期,例如计划只试行两年,其后当局便须决定会否纳入恒常项目。
施丽珊:政府视基金如“提款机”
谈到关爱基金资助购买及兴建预制组合屋试验计划,施丽珊直斥组合屋计划按理应由运输及房屋局拨款处理,形容政府把整个项目“外判”给社联。她更反问:“运房局的营运盈余远比关爱基金多,为何政府要用关爱基金的拨款?”她批评现时关爱基金已变形走样。
她说,目前基金如同官僚制度下的“畸形产物”,政府利用关爱基金巧立名目,绕过常规程序通过拨款、“取易不取难”,批评政府视关爱基金等同“提款机”,各部门缺乏长远承担。
民间组织关注综援低收入联盟表示,贫穷街坊诉求不断,有㓥房户申诉水电费遭滥收、有低收入家庭感叹子女教育输在起跑线,不过查询基金申请详情的基层,则少之又少。负责统筹的联盟社区干事贺卓轩认为,关爱基金定位模糊及尴尬,如同四不像,显示港府缺乏长远社福规划,未能解决民生深层次结构问题,只能从旁小修小补。
他认为,关爱基金近来敲定推出的项目开始变质及碎片化,“专拣啲吸引眼球、有sound bite嘅”,但受惠者寥寥可数。他指,“社会房屋共享计划”受惠人的搬迁津贴,以及斥资兴建货柜屋正是例子。
前者仅限于社会服务联会营运的共享房屋住户受惠。根据基金资料显示,截至今年5月底,前后五个月仅录得40户受助者。后者虽然仍未落成,但预料仅可提供约100个单位。政府统计处最新资料显示,全港有近21万人居于㓥房。此外,目前公屋轮候册亦录得逾27万宗申请,平均等5.3年始有望上楼,过渡性房屋受助者少,可谓杯水车薪。
张超雄:基金运作古怪 欠透明度
放眼未来,究竟关爱基金应当如何运作?贺卓轩认为,基金应摒弃施助无章法的积习,先聚焦辨识有需要组群及了解他们的实际需要,建立推行项目的缓急优次,而非药石乱投。他举例指,基金有援助项目资助清贫中小学生购买流动电脑装置以实践电子学习,但现实上并不到位,“𠵱家用电子学习嘅多数都系精英班,唔系个个清贫学生都受惠得到。”他认为,清贫学生有更迫切需要,例如设立课外活动津贴,弥补学生资助制度难以处理部分。
施丽珊则指,扶贫委员会或可帮一把,担当“推动角色”,把扶贫项目及政策由下而上,亦应该把过往如俗称“N无人士”的非公屋、非综援低收入住户“执番出嚟”,重新聚焦协助他们的需要。
工党立法会议员张超雄认为,关爱基金由最初属意民商界募捐,演变至今主要由公帑承担,而相关财政更可绕过立法会监察及审批,于运作上实属古怪,认为未来需更具透明度。
罗致光兼执委会主席 存利益冲突
然而,放眼将来,他们发现同一“问题”。贺卓轩质疑罗致光“冧庄”留任基金执行委员会主席的合理性,他指,罗未进入热厨房前,以社福界学者身份入主扶委会及小组无可厚非,但成为决定社福政策的问责官员后,则有利益冲突,不宜续任,“身份唔同咗,做唔到以前作为民间同政府嘅中间人角色。”
张超雄亦指,罗致光的身份尴尬,亦有一定利益冲突,考虑基金措施推行优次时或受左右,亦有机会失去客观性,“始终为官嘅,唔会认自己有咩做漏。”他建议未来基金换届时,宜委任民间具公信力人士出任主席。
社会并非期望港府通过关爱基金来消灭贫穷,但起码基金应回归初心,专注在社福范畴中,帮助最迫切需要纾困的N无人士,以及担当新措施的“除虫”角色,在项目恒常化前找出缺点,而非沦为政府的“小金库”,毫无章法,甚至取巧地利用以公帑为主的基金随意拨款,帮助政府吸眼球,救民望。
上文节录自第124期《香港01》周报(2018年8月13日)《代社联组合屋“买单” 再惹走样非议 关爱基金的“七年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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