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电影中白血病药早年要自费 港患者变卖自住屋用药

撰文: 朱韵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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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电影《我不是药神》上月在内地上映两周,票房大收25亿元人民币,其真人真事改编的故事带起社会对白血病病人用药的关注。港大儿科教授回忆,电影中药价高昂的白血病药格列卫早年在香港同为自费药物,曾遇过有家庭要变卖自住唐楼单位。
格列卫目前在香港已纳入为医管局专用药物,公立医院病人能以相宜价格用药,但新式癌症疗法五花八门,部分价格高昂病人难以承担,该教授提出,本港未来要透过药厂、政府和病人三方合作,让病人接受适切治疗。

内地电影《我不是药神》上月在内地上映两周,票房大收25亿元人民币,其真人真事改编的故事带起社会对白血病病人用药的关注。(视觉中国)

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内地电影《我不是药神》讲述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香港名称:慢性骨髓性白血病,CML)的药物格列宁(香港称:格列卫,Gleevec,处方成分:伊马替尼,imatinib)价格高昂,每月药费4万元人民币,病人无法负担铤而走险从印度偷运未有注册的仿制药物入口使用,电影带起内地社会对白血病病人用药问题的广泛关注。

格列卫为慢性骨髓性白血病第一代标靶药

根据香港血癌基金会资料,慢性骨髓性白血病(CML)约占白血病总数的15%,成因是病人出现基因突变,骨髓细胞产生不正常的酵素“BCR-ABL酪胺酸激酶”,使白血细胞不正常地大量增生并积聚,成为慢性骨髓性白血病。CML病征包括腹肿痛、发热、出盗汗、消瘦、无胃口等,口服标靶药物包括《我不是药神》中的格列卫,第二代和第三代药物“尼洛替尼”Nilotinib 和“达沙替尼”Dasatinib。

《我不是药神》以抗癌药格列卫为切入点,讲述内地低下阶层负担不起高价药物的苦况。(视觉中国)
陈志峰指,曾遇过有病人要用格列卫,家人变卖自住单位和辞职。(陈百灏摄)

未有标靶药物之前,骨髓移植是根治CML的唯一方法,而现时口服标靶药物是标准疗法。香港大学医学院青少年及儿童科学系系主任陈志峰指,约80%至90%CML病人都没有对格列卫产生抗药性,可一直服用控制病情,即使出现抗药性亦可转用第二、第三代标靶药物,CML病人未必需要接受骨髓移植。

格列卫已成公立医院专用药物

第一代标靶药物格列卫于2000年左右面世,目前已经过了专利期,全球各个药厂都可仿制格列卫制作学名药(Generic Drugs)。陈志峰指,医管局一、两年前已将格列卫由自费药物转为专用药物,即是在指定临床应用下处方,病人只需要付标准药费,而公立医院专科门诊药费为每种药物15元。

《我不是药神》以慢性骨髓性白血病病人陆勇的经历作为蓝本。(视觉中国)

但早年格列卫仍未成为专用药物,病人要通过撒玛利亚基金经济审查才能获得援助。陈志峰忆述,曾遇过有CML男童病人,其父母任校工,持有唐楼自主物业,超过了撒玛利亚基金经济审查上限,无法透过安全网获药物援助,男童母亲最后要辞去工作并卖走物业用药,之后才获得安全网药物支援。

陈志峰形容有关情况不理想,收入偏低的夹心阶层难得到药物援助之余,社会失去原本劳动力,病人家属晚年也可能因此失去保障。

面对药贵高昂,陈志峰认为,未来要透过药厂、政府和病人三方合作,让病人接受适切治疗。(陈百灏摄)

倡药厂、政府、病人三方通力合作保障病人

《我不是药神》中,CML病人有药无钱用的惨况未必会再于香港出现,但愈来愈多新型癌症药物出现,部分价格亦相当高昂,病人难以负担。陈志峰认为,不可能要求全部药费由政府负担,形容是“无底洞”,没有一个政府能承担到,他提倡,由药厂、政府、病人三方通力合作,指除了药厂定价时不应“赚得太尽”,病人方面亦应在可负担范围承担部分开支。他提出保险概念,认为社会可建立罕见病和危疾保险制,每名市民付出500元至1000元,成立保险池共同承担极昂贵药物费用。

陈志峰认为,第三方面是由政府承担,安全网的经济审查不应定得太紧。他指,由药物推出市场到过专利期大约7至8年,其后出现竞争者生产学名药,原厂药亦可能减价,政府资助病人用药不代表承担其高昂药费一辈子。陈认为,政府划定药物资助范围时,应以专利期的药物价格、专利期约7、8年和本港病人数目等多项数据,计算资助计划的可持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