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被赞誉《璀璨的五采笔》 曾称中大校园是适合写诗的地方 

撰文: 陈芷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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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台媒《联合新闻网》报道,台湾文学家及诗人余光中于高雄病逝,享年89岁;其亲友都很哀恸。
报道又指,中山大学校方证实余光中在上午10时许离世,没有说明细节,表示尊重家人意愿。台媒指,日前余光中疑似小中风又入院,肺部有些感染,后转进加护病房,家人也从国外赶回,陪伴在侧。他今次入院,家人非常低调,也担心感染加剧,谢绝探访。
一代文坛巨擘告别尘世,不少人都会忆记他的作品对两岸四地文坛的影响,其中香港著名作家黄维梁的作品《璀璨的五采笔》,赞誉余光中“以紫色笔写诗,风格屡变,技巧多姿;金色笔写散文,气魄雄奇,色彩灿丽;黑色笔写评论,褒贬有据,公正无私;红色笔编辑,选文有标准;蓝色笔翻译,信实且忠贞”。

文学家余光中病逝。(香港中文大学网页图片)

根据台媒报道指,今年10月23日是余光中生前最后一次露面,中山大学为余光中庆祝90岁大寿。昨日,中山大学人员曾于下午向台媒透露,最近天气多变且气温偏低,余光中到医院检查。惜今日传出余光中病逝消息。

五采笔写作影响深远

此外,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教授黄维梁曾评论余光中各方面的文学成就, 赞誉他有璀璨的“五采笔”, 这段话可以概括余光中的文学成果。黄维梁曾指余光中是20世纪中国诗文双壁的大作家,手握五色之笔:用紫色笔来写诗。用金色笔来写散文,用黑色笔来写评论,用红色笔来编辑文学作品,用蓝色笔来翻译,数十年来作品量多质优,影响深远。

文学家余光中病逝。(资料图片)

出自余光中的诗歌、散文、评论、翻译无数,他自称为生命的四度空间。当中,诗及散文多篇作品被广泛列入两岸三地的教科书,如“乡愁”、“我的四个假想敌”、“听听那冷雨”。多篇诗作谱成歌曲,经杨弦、李泰祥、罗大佑等人谱成歌曲传唱。

梁实秋曾评说:“余光中右手写诗,左手写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余光中曾先后主持多种文学刊物、文学奖,已出版著作近百,为当代华文世界经典作家之一。

余光中曾于访问中指,中大是写诗的理想地方。(香港中文大学大学展览厅网页图片)

余光中2015年曾接受《中大通讯》第455期的访问表示,中大校园理想,是写诗的理想地方,他又指:“从台湾来教书11年,宿舍面对大埔公路,右边一点就是八仙岭,远处是船湾淡水湖,这边还有马鞍山,太好了。我在山上写了很多诗,很多散文,《沙田山居》、《吐露港上》这些文章就是在这儿写的。我也写了很多论文,还翻译了两本书,收获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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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相对,中间是山,即使是秋晴的日子,透明的蓝光里,也还有一层轻轻的海气,疑幻疑真,像开着一面玄奥的迷镜,照镜的不是人,是神。海与山绸缪在一起,分不出,是海侵入了山间,还是山诱俘了海水,只见海把山围成了一角角的半岛,山呢,把海围成了一汪汪的湾。山色如环,困不住浩淼的南海,毕竟在东北方缺了一口,放樯桅出去,风帆进来。最是晴艳的下午,八仙岭下,一艘白色渡轮迎着酣美的斜阳悠悠向大埔驶去,整个吐露港平铺着千顷的豪碧,就为了反衬那一影耀眼的洁白。起风的日子,海吹成了千亩蓝田,无数的百合此开彼落。到了夜深,所有的山影黑沉沉都睡去,远远近近,零零落落的灯全睡去,只留下一阵阵的潮声起伏,永恒的鼾息,撼人的节奏撼我的心血来潮。有时十几盏渔火赫然,浮现在阒黑的海面,排成一弯弧形,把渔网愈收愈小,围成一丛灿灿的金莲。
《沙田山居》

余光中教授是著名文学家及诗人,曾担任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及文学系教授。根据中文大学网站资料显示,余光中曾于1974至1985年期间任中文大学中国语言及文学系教授,并在90年代多次访问中文大学。1992年余教授担任新亚书院的龚氏访问学人,1993年亦曾任联合书院的杰出访问学人。踏入21世纪,余教授为首届及第二届香港中文大学文学院主办的新纪元全球华文青年文学奖出任评判,中大指余光中为鼓励文学创作的风气作出重大贡献。

余光中的作品对文学界有深远的影响。(倪清江摄)

余光中1928年生于南京,内战期间随家人迁居香港,并于1950年到台湾定居。余教授在195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1959年获美国爱荷华大学艺术硕士学位后返台湾师范大学任教。1974年担任香港中文大学中国语言及文学系教授至1985年返台,出任台湾中山大学文学院院长。余光中病逝前担任台湾中山大学光华讲座教授。

如果你是一只鹰,而且盘旋得够高,吐露港在你的“俯瞰”下就像一只蝴蝶张著翅 膀,风来的时候更加翩翩。这是一位女孩子告诉我的。她当然不是那只鹰,没有亲眼看 过。每次从台湾或欧洲飞降香港,也不经过这一片澄碧,所以我也无法印证。不过她的 话大概没错,因为所有的地图都是这么画的。除了“风来的时候”画不出来之外,地图 真能把人变成鹰,一飞缩山,再飞缩海,缩大地为十万分之一的超级老鹰。我不说超级 海鸥,因为海鸥低掠贴水,鹰翅才高翔而摩天。 我就住在那蝴蝶左下翼的尖上。
《吐露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