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冠聪出狱未感快乐 替岑敖晖何洁泓被牢狱分隔感而难过

撰文: 吴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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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准保释等待上诉的香港众志创党主席罗冠聪晚上在Facebook撰文,坦言虽脱离牢狱没有自由的生活,但快乐并无随之而来。他透露,这几天与女友袁嘉蔚相处时,遇见前学联副秘书长岑敖晖,眼见岑与其女友、因反东北发展拨款案而入狱的何洁泓,被铁窗隔绝,“我替他难过”。

罗冠聪在Facebook说:“这几天来,很多朋友替我和之锋高兴,觉得我们暂时可松一口气,脱离牢狱中没有自由的生活。可是,快乐并无随之而来。”他又说已为11月7日上诉许可被拒后重回监狱作好准备,“当然,我会好好生活,为著11月7号可能重回监狱作好准备,也为更好的香港作好准备。挂著疲倦的身躯,也要在困境中坚忍前进--这是我们都逃避不了的责任。”

他在文中提到,自己对好友岑敖晖和何洁泓被铁窗所隔绝而感痛过,“Lester都消瘦了,我眼征征的看著他,我把安慰的说话吞进肚内,因为我玻璃窗另一端出来,但他最心爱的人仍在那一端,两张桌子的宽度,代表无法拉近的隔绝。我替他感到难过,我重回生活,他却要煎熬地等,我不懂反应。无由来地,我觉得有点惭愧。”

同时,他又说经常想起一同入狱的前学联秘书长周永康,及因“东北案”入狱的香港众志成员林朗彦,“我却心知我们都并不好受。庭后他依然要回到壁屋监狱,过著每天期待离开、渡日如年的日子,我就痛苦的带著不安离开。这时,我们的距离虽近,却往岔口两边走。”

岑敖晖与何洁泓被牢狱所隔。(岑敖晖Facebook)

罗冠聪全文如下:

这几天来,很多朋友替我和之锋高兴,觉得我们暂时可松一口气,脱离牢狱中没有自由的生活。可是,快乐并无随之而来。这几天与Tiffany相处,遇见Lester,都会想起何洁泓。她是我在岭南和学联的上庄,工作上没有太多交杂,却经常从朋友口中经常听到她的去向消息。Lester都消瘦了,我眼征征的看著他,我把安慰的说话吞进肚内,因为我玻璃窗另一端出来,但他最心爱的人仍在那一端,两张桌子的宽度,代表无法拉近的隔绝。我替他感到难过,我重回生活,他却要煎熬地等,我不懂反应。无由来地,我觉得有点惭愧。与身边的朋友聊天,总会提起Alex、Ivan等等仍在牢狱的朋友。最初入狱的几天,在荔枝角等待过界,百无聊赖,就一脑儿与Alex聊天,谈谈往昔未来,分析眼见所有,盘算出狱后的生活。到我过界后,再见他,已是两个月后,早几日在上诉庭听取判辞,我两已被犯人栏分隔,我留在观众席上看著他依然坚忍的脸容,他被两位狱警依傍著。我向他投以微笑,他回敬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却心知我们都并不好受。庭后他依然要回到壁屋监狱,过著每天期待离开、渡日如年的日子,我就痛苦的带著不安离开。这时,我们的距离虽近,却往岔口两边走。有时在塘福监狱的饭堂食饭时,我会目睹在负责运送饭菜的IVAN在窗口走过,他每次都会望向我坐的位置,揶揄我擡高头、张开嘴望著电视的样子很蠢钝。我们靠著对方的身影,说服自己并不孤单,无论身处的环境如何难以接受,都记得同路人就在身旁,公义把我们的手连在一起。现在我离开去,好像把他一个人掉在塘福,他经过饭堂再望向那一张桌子,只剩空椅。离开监狱,可能很多朋友替我高兴,可是这个礼拜,我都是沉郁的过,处理公务后,静悄悄的生活。公义失踪的日子,连呼吸的空气,都是腥浊的;人们说快乐是一种选择,但此刻,却是一种绞痛。快乐,沦落到是一种特殊的权利。当然,我会好好生活,为著11月7号可能重回监狱作好准备,也为更好的香港作好准备。挂著疲倦的身躯,也要在困境中坚忍前进--这是我们都逃避不了的责任。// 不是看见希望才坚持,而是坚持才看见希望,这是我们在雨伞学来的,不是吗?路遥遥,找到携手的人,至为重要。政治,或许是妥协的艺利;但民主运动,是从枯井取水,是绝望中寻找希望的艺术。“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假如你因香港的颓势而感到气馁,我希望你想到在监狱面对政治打压的朋友时,可以为这个城市,为你的内心,找到一些希望。身陷囹圄,希望日后出来时,会是更美好的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