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ylewatch】默克尔（二）武装与温柔

九十年代尾晋身内阁后，默克尔的政途可以说是扶摇直上，并于2005年正式成为德国首位女性总理。她的形象也从这里开始产生微妙变化：伴随她多年的"清汤挂面"被修剪得更贴服，流海也从"齐辑辑"变成微微左边分界；而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加长裤组合，更成为了紧系著她的关键词。

刚强决断的母亲

西裤套装的始作俑者是设计师Bettina Schoenbach，与默克尔同样来自德国汉堡，曾效力于Armani、Ungaro、Valentino等国际品牌，1998年回到家乡创立个人品牌；在默克尔决定参选总理前，成为其首位形象顾问。Bettina Schoenbach的创作理念是 "essential"－－与忠于“erforderlich” (生活中的必需) 的默克尔一拍即合，也是意料中事。而属于她的signature look 也由是诞生：西装外套长度刚好到臀部，高领口剪裁配上三个钮扣，下身配上直脚西裤，唯一的装饰，是颈上一串低调晶石项链。从当上总理到现在，套装剪裁从来没有改变，著足十年。

这种极度一致的风格引来了不少关注，媒体形容默克尔为自己在政场上"变性" － 说的当然不单只是她身上的西装裤子。面对国内外事务，她的高调决断力压男政客；在欧债危机上采取的紧缩政策，更将她的强硬严厉推至顶峰，处处显露的刚强，比起男性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那边厢德国《镜报》却有评论认为，默克尔代表了五、六十年代，一种典型的德国母亲形象。细心想想的话也不难理解－二战后的德国，多个城市化成一片颓垣败瓦，能够从战场活著回国的男人寥寥可数，重建国家的责任，自然而然全数落在一班女人身上。德国女人予人体形魁梧、刚强、独立的印象，不多不少，是从那时候开始种下的根。默克尔上任不久就遇上2008年全球金融风暴，要力保国家不失，正正是发挥了德国五、六十年代的女性特质，肩负起保护国家经济与人民生活的重责。

也许　不过是天性

但人始终是八卦的。多年来对于默克尔的衣著品评不绝于耳，除了时尚老佛爷Karl Lagerfeld曾经公开批评默克尔的打扮“衣不称身”，亦有人将之与同样钟爱pantsuit、正在参选美国总统的希拉里相提并论，少不了尖酸一番。著作《Power Dressing: First Ladies, Women Politicians & Fashion》的作者Robb Young则下了较中肯的评价：“她的一致著装，诚实反映了她的从政理念－干脆、直接、理性，并试著与她的女性特质并存。”

但假如大众所理解的女性特质是温柔，默克尔就绝对不是大家眼中的标准女性。2008年她到挪威出席歌剧院的开幕典礼，身上的低胸晚装成为了翌日的国际头条，紧接一轮揶揄与嘲笑。”There are certainly wouldn’t be a discussion like this with a man”－－故我的默克尔，当然不屑一顾；对于女性在政场上的所需承的，默克尔一直心水清。

我与希拉里拥有共同的两难：到底什么发型、款式、颜色才最适合我？这是一场永恒的‘战争’。

然而十年如一的著装，唯一的变动就是颜色－－很多很多的颜色。荷兰平面设计师Noortje van Eekelen曾经用上100张默克尔的相片，根据其套装颜色，排列成闻名的“pantone Merkel”，在网络世界曾经引来一阵骚动。事实上形象保守的默克尔，唯一没有底线的是身上的颜色，从黑色到鲜粉红，她都能充满自信地驾驭。媒体亦不忘从她穿著的颜色中解码：代表和平的白、常在轻松场合出现的粉色系、以及需要强硬手段时的黑。默克尔本人从未正面为此解画，但与英国报章《The Telegrah》的访谈中，她就曾如此说道：“我与希拉里拥有共同的两难：到底什么发型、款式、颜色才最适合我？这是一场永恒的‘战争’。”也许多变的颜色，只是隐约透露了她作为女人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