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寄生族》影评:脱贫一味靠呃?奉俊昊式黑色幽默揭基层血泪

撰文: 是日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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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导演会透过电影的创作,反映社会写实的境况,借故事的发展,刻下看到现实与虚构的互相呼应,观看之时也会感到讽刺。是日观看这部于本年康城影展中夺得最高荣誉金棕榈奖,由《绑架门口狗》导演奉俊昊执导的最新作品,走进社会不同阶层的矛盾,反讽现实生活的黑暗和残酷。《上流寄生族》(기생충)瞄准社会不同阶层之写实,荒谬幽默的诠释,探讨人性的尊严,贫富之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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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片故事讲述基泽与妻子清淑、长子基佑、幼妹姬晶一家四口住在半地下室的房屋里,过着贫穷的生活,靠折Pizza盒以维持生计。一天,基佑的朋友阿明准备出外就学,而他一直为富商朴先生的女儿多惠补习英文,经他介绍给朴太太之下,基佑拿着一份伪造的文凭,成为了多惠的补习老师。基泽一家随着基佑走到富商的家庭后,仿佛就展开了一段荣华富贵的生活,然而,这两个不同背景与阶层的家庭,却突然被卷入一连串意外事件中…

南韩导演奉俊昊,于2000年执导其首部剧情长片《绑架门口狗》,以黑色幽默的格调,刻划社会小人物对于生活的无助,首部作品已极具个人独特风格。2003年,奉俊昊与宋康昊首次合作的《杀人回忆》,改编自连环凶杀案的真实事件,透过警方破案过程,讽刺霸权当道的时代,影片被誉为南韩当代经典犯罪片。及后执导的《韩流怪吓》、《骨肉同谋》与《雪国列车》,奉俊昊都尝试以不同的故事模式,展现社会黑暗的一面。2017年,奉俊昊执导的Netflix电影《玉子》,以巨大的“玉子”和与它一起在山谷长大的少女美子,两者展开了一段奇异旅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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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片是奉俊昊第七部执导的剧情长片,电影于本年的康城影展中夺得最高荣誉金棕榈奖,亦是首部南韩电影得到此奖的作品。电影从两个生活在不同社会阶层的人物,以两条不同故事主线发展,从生活在半地下室的基泽一家作开端,故事设定他们一家无所事事,吃面包当正餐,穷得连电话网络费用也付不起,一直寻找免费的无线网络连线,帮Pizza店折纸盒维持生计。

奉俊昊利用这个故事的前设,突出南韩社会低下阶层的生活苦况困境,半地下室的光线不足,死气沉沉,每天从家里的窗外,擡头望著窗外的街道,显现高低阶级之分。接著,基佑走到朴先生的家,基佑从街道一直向上走,走到朴先生的家,这时已经展现著富商家庭的高尚地位,跟基佑的家庭背景,贫富两者的差距,互相形成强烈的对比,比喻著生于低下层的基佑,开始往上爬,面对的就是一段寄生上流的生活。

奉俊昊在《上》片中的导演技巧无庸置疑,他在片中的表现纯熟,影片的剧本十分突出,精心细致的舖陈,结构完整流畅,影片的前半段的调子黑色幽默,展现著社会现实的残酷与荒诞,随著故事发展,中间因一个转捩点,刻下引申著后段剧情的悬疑布局,环环相扣,黑色阴暗的调度,呈现著惊悚的格调,接二连三的惊喜,结局的处理更是意想不到。

奉俊昊这次把镜头直接瞄准社会的写实境况,从主角居住的环境,到人物的设定,透过两个不同阶层的地位,探讨社会资本主义的扭曲。《上》片跟奉俊昊旧作的剧情,有著不少互相呼应,例如《韩》片的资本主义,或是《末》片的社会阶级等等,当看片朴家里的小狗之时的,刻下就想起了《绑》片,呈现出异曲同工之妙。

电影中出现了不少的象征符号,“艺术”暗讽不同阶层的思想观念,同一幅画像,不同阶级的人物却会看到不同的含意,上流社会的人也不一定会懂得艺术的真谛。“流水”贯穿了影片的主要部份,流水一直向下流,基泽等人随着流水一直往下走,暗喻他们一家从上流走回下流的阶层。“蜜桃”在片中比喻为“禁果”,多惠一直说在家中不能吃蜜桃,这时她喜欢了基佑,想一尝“禁果”的滋味。“气味”不时都会在基泽一家中人的身上发现,这股气味代表他们的身份,同时亦贬低他们的地位,营造了上流与低下阶层之间的矛盾冲突。

电影中的演员表现同样精彩,各人表现突出,擦出很强烈的火花——跟奉俊昊第四次合作的宋康昊,今次在片中饰演的基泽,他继续展现著精湛的演出,这次他不单只是在脸部表情与动作上表现出他的成熟演技,还特地压著声线低沉的演绎,让角色显得更沉实,突出角色埋藏在心底里的抑压,演出神采飞扬。片中饰演他基泽妻子清淑的张惠珍、儿子基佑的崔宇植、女儿姬晶的朴素丹,他们均能演绎著角色面对生活的那份无助,他们的演出恰到好处,表现准绳,有不少的发挥。分别演出富商朴先生与朴太太的李善均与曹汝贞,他们分别演绎著角色的精髓,表现著男边的聪明才智,与女方的简单思想。

《上》片可说是奉俊昊最具个人独特风格的作品,编导演俱佳,剧本的嘲讽暗喻,暴露人性的贪婪与丑陋。电影的英文片名Parasite解作寄生虫,其实在电影里并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只寄生虫,“寄生虫”意指共享生活的人,对应片中基泽一家的动机。片末基佑的一段对白,道出了今天这一代的年青人,无论多么的努力工作,最终也未必成功向上流,这正正就是反映了现今社会的问题,好让观众自我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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