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影评|揭香港社会“残酷现实” 由同婚讲到居住环境问题
“同志平权”近年被受关注,不同的国家,透过不同的视点与角度,媒体的报导等等,探讨LGBTQ+在社会的定位,彼此身份的认同。无疑,最近亦不乏关于同志题材的电影,藉著纪录或剧情创作的形式,作出多一点的探索。是夜观看这部由《叔.叔》导演杨曜恺自编自导的最新作品,这次以女性的角度,藉著两位主角的经历,谱出一段关于同志对于身份认同的问题。《从今以后》一场争产开始,道出今天面对的社会问题,家庭的定义,同志的重视,各位演员们表现准绳,李琳琳与太保及许素莹的演出尤其精彩。
《从今以后》故事讲述Angie与Pat是一对感情要好,相恋多年的伴侣,Angie跟Pat的家人一直过著融洽愉快的生活,可是,中秋节当天,本来欢天喜地的节日,Pat却突然离开,令Angie难以接受,多年前由Pat买下的单位,本来跟Angie二人双宿双栖的生活,现在却只剩Angie一人。可是,正当处理Pat遗嘱的时候,却发现她一直未有订立遗嘱,故她的遗产,包括Angie现在居住的单位,都是由她的近亲 — 她的长兄志成来继承。Angie一直认她才是Pat的近亲,可是在法律上,她们的关系并不承认,而Angie亦希望阿成等人能够让她可以在这屋里继续生活下去,而Angie又能否继续在这个单位,承诺跟Pat一起终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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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曜恺相隔五年后自编自导的《从今以后》,观看电影之前,刻下也会想了一想… 这是否《叔.叔》的女性版本吗?何不直接地改为《婶.婶》呢?(听说这真的是电影原名,就要查证一下好了)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影片跟前作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题材,要是改成这样的片名,太不像吧。《从今以后》其实并不只是一部讲述女同志之间关系的故事,而是透过一对女同志的经历,藉著两者的关系,家庭与人际的互相矛盾,伸延至对于香港法律的讨论,题材的探讨,比《叔.叔》更广阔。
杨曜恺这次并不是著重于一对同志的关系和感情作为故事的主线,取而代之,是藉著一对同志的关系,反映著现今家庭和同志关系的角力和矛盾。《从今以后》以简约的篇幅,交代Angie与Pat二人的关系,一家团圆的中秋节,一起走到街市买菜,回家跟家人们一起聊天聚餐,本来是欢喜的日子,却因为Pat突然离开,遗产的继承,却成为了过后Angie跟Pat家人之间的衡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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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从今以后》其实是一个关于家庭的故事,甚至是一个社会现实残酷的故事,片中所探讨的并非只是著重于同志的议题,随著一段生命的结束,带来后续的问题 — 财产继承、同性平权、身份接受,虽然Angie与Pat同居多年,一直长相厮守,这个家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切,在于彼此的心里,希望一起度过美好的时光,直到人生的终结。但是,心里所想,与现实面对的,却是两回事,这是归咎于现今的制度,继承财产,不能单凭表面的关系,纵使二人相爱,但没有白纸黑字,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力。
现实中,香港没有同性合法婚姻,从现实回到剧情,Angie与Pat不是一对合法的“夫妻”,但是,Pat对Angie的所有事,比起Angie的家人更为熟悉,这个关系,已远比亲人还是亲密,但是,事实就是她们并没有正式与合法的关系,一切都只是表面,其不是凭著三言两语,就能够交代著二人的关系,所以Pat并不能够继承Angie的任何遗产。纵使对于财产的问题,Pat的家人口里说是“迟啲先讲”,他们并没有一个坏人,但是… 也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没有对与错,然而,面对著利益,彼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之下,就算是他们认识多年,节日一起同台聚餐,感情要好,最终也要接受现实。
影片不只是著重于描写同志在今天香港社会面对的问题,刻下亦伸延著香港的居住环境,透过杨曜恺的舖陈,“家”的定义 — 志成与妻儿三人一起住在天井型的公屋,儿子Victor虽然已经长大成人,有一位感情要好的女朋友,然而他跟随父母同住,把客厅当成睡房,在客厅一角砌模型,恰好Victor跟女友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又能够继续跟随父母一起生活吗?志成女儿Fanny跟丈夫和儿女住在那四面踫壁的小型房屋,她对丈夫有不少的怨言,然而他们也得要接受现今的生活环境… 刻下,Angie与Pat的这个家,既是成为了互相之间的对比,也成为了电影的“主角”… 没错,比起每个人物也更为重要的角色。
杨曜恺以平淡的调子,缓慢的节奏,展现著整部作品的氛围,导演利用这个格调,映照著每个角色的内心情髓,尤其是著重于Angie的内心情绪,开始时画面上的一点色彩,对照著Angie与Pat之间的愉快,后段的淡然色彩,推动著角色的变化,细致地描写著不同人物之间的冲突。
片中的演员表现称职,继《叔.叔》后跟杨曜恺再次合作的区嘉雯,演出Angie这角色入木三分,能够表达著角色面对眼前的困境和心情反复,演出细腻。久未在幕前演出的李琳琳,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她那简单自然的演绎,却是最令人留下深刻印象。同样地跟杨曜恺再次合作的太保,今次演出这位相对比较市井性格的男人角色,表现精准,眼前一亮。而演出志成妻子的许素莹,其简约平实的演出,能够突显出角色的层次,她与太保二人的互动,精致细腻。
此外,片中其他参与的演员,包括梁仲恒、梁雍婷、廖子妤,以及演出Angie父母的丁羽、梁爱,还有鲜有于电影中演出的黑妹李丽霞,虽然各人的篇幅并不算很多,但是他们的演出四平八稳,恰到好处,彼此亦能够擦出不少的火花。
~ All Shall Be Fine ~
《从今以后》可说是杨曜恺的一部具有野心的作品,从《我爱断背衫》与《叔.叔》的主题著重于同志之间的感情,面对社会的视点,《从今以后》所探讨的议题很广阔,涉及很多不同的元素,无疑是他希望能够透过剧情的创作,道出他想探索同志平权与面对法律的制度,平淡的格调,简约的篇幅,弥漫着一份淡然的哀愁。
犹如电影的片名 — 从今以后,All Shall Be Fine,一切都会安好… 希望的,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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