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奇案】淘大花园无尸凶案 无法证无目击者 董事杀情妇罪成
集合悬疑、惊栗、血腥等元素的港产剧《阳关道》,成为第2套于影视平台Netflix播放的港剧,该剧以1974年跑马地纸盒藏尸案、1984年伊利沙伯大厦花槽双尸案及2011年淘大花园无尸凶案为蓝本,令有关案件再受关注。其中淘大花园无尸凶案,已婚金融公司董事涉嫌于“私窦”单位内杀害四川情妇,其后再毁尸灭迹。警方经2年深入调查,终凭环境证供锁定疑犯,成为本港首宗“无尸体、无法证、无目击证人”入罪的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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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数香港奇案,2011年发生的淘大花园无尸命案必定榜上有名,案中女死者为33岁秦嘉仪,又名“阿梅”,祖籍四川,出身于农民家庭的她仅有小学学历,17岁时到深圳打工,其后与一名香港货车司机结婚,于2006年来港生活。惟丈夫嫌弃秦未能生育,两人其后离婚,秦辗转到夜总会任女公关,艺名“KK”,其间结识了当时已婚并育有两名子、时任国泰君安融资证券公司董事的陈文深。
陈与秦交往甚欢,更对她的不幸遭遇由怜生爱,每次到夜总会亦会找她,两人相识一年才首次到时钟酒店“开房”,于2008年发展婚外情。翌年陈不忍秦居于㓥房,豪掷149万元以女方名义购入淘大花园一单位供其居住,每月给她约8000元“家用”,并为她购买人寿保险以表爱意。两人曾经相当恩爱,甚至以对方的生肖作暱称,分别唤“阿牛”及“猪猪”。但至2011年3月,当时38岁的陈文深被姓张妻子揭破外遇,张更与秦“正面交锋”,发短讯要求秦“面对及了解事情”。
两女以短讯对骂,言词相当尖锐,而丈夫婚外情曝光后,张曾两度自杀,并须服用抗抑郁药。陈为保婚姻,决忍痛与秦分手,秦当时曾称“知道会有咁嘅一日”,但要求陈不要分手,承诺可减少见面。
秦其后日渐消瘦,情绪非常波动,更经常借酒浇愁,陈担心她会自残,答应继续见面,但两人多次因琐事争吵,秦更试过出手打陈。同年9月,秦曾于淘大花园单位拟爬窗自杀,陈即时阻止并安慰称“你咁跳咗落去,间楼唔值钱㗎”,秦闻言则笑着回应“你都黐线,讲啲咁嘅嘢”。陈当时怀疑秦情绪有异,为她预约进行心理辅导,及后秦确诊患上严重抑郁症。
2011年10月,向来会时致电回乡的秦与家人通电话后便失去联络,其在港友人曾登门访问,但未能找到她;秦的兄长3个月后来港寻妹不果,于是报警,但一直无任何消息。警方于2012年3月发出秦的相片寻人,至4月认为秦女失踪有可疑,案件交由重案组接手,惟一直无发现秦的尸体。
探员曾到秦居住的单位调查,但单位已被清空,窗户亦紧闭,除了锌盆底座有三条相信属于秦的头发外,屋内没有任何血迹或损坏。警方其后翻查闭路电视片段,发现秦于2011年10月5日返回淘大花园寓所后便没再外出,怀疑她可能遇害。综合证据后于,警方翌年首次以谋杀罪拘捕陈文深,但他坚决否认杀人,律政司研究后亦认为证据不足,警方只好将他释放。
经过近2年半的深入调查,探员会见了超过300人,向包括大厦管理员、住客及秦的一众亲友等录取口供,鉴证科警员及政府化验师亦多次到秦的住所搜证,最终以“排除法”锁定只有陈一人有可疑,遂于2014年3月再次拘捕陈,正式落案起诉他一项谋杀及一项非法处理尸体罪。
根据淘大花园的闭路电视片段,秦于2011年10月5日返回寓所后便没有再露面,而陈于翌日上午曾到访,逗留个多小时后独自离开,前往附近店舖购买大型真空袋、除臭剂、胶手套、一盒内含螺丝批的工具箱及4卷保鲜纸后再折返单位,并于之后一天再次上门,逗留一会后以手推车推走一个打侧摆放的巨型尼龙袋,由停车场入口离开大厦,过程中陈表现甚为狼狈,显示袋内物品具一定重量。他将尼龙袋放上私家车后,便驶往将军澳方向。
陈在两天后将私家车送往清洗,并联络任职装修的友人,要求对方在两天内清空单位内所有家私杂物,声称自己要向妻子证明已与秦“斩缆”,更提议将单位租予友人。
警方同时追查陈的公司电话录音,发现他于推算案发日后,曾3次致电秦的手机,但每次接通时,背后都同步有电话铃声或震动声音响起,怀疑他试图制造秦仍在生的假象。警方调查亦发现,陈于案发后向秦的友人隐瞒曾见过死者,声称自己没有单位锁匙,并曾用秦的手机发短讯予其友人称已返内地。
时任暂委法官司徒冕表示,即使陈无招认控罪,亦无在庭上披露杀人动机及方法、或如何处理尸体,但综合强烈的环境证供,陪审团裁定秦确实遭陈谋杀。陈文深依例被判终身监禁,成为香港开埠以来首宗“无尸体、无法证及无招认”的谋杀案。法官特别提到,若非案发地点淘大花园E座设有完善闭路电视系统,提供有力环境证供,凶手很可能逍遥法外。
而当年负责案件的东九龙总区重案组总督察钟志明亦曾透露,警方追查案件时已是推算案发日后的半年,闭路电视纪录理应已被删除,但刚巧屋苑当时更换了高清摄录系统,且因运作未畅顺而出问题,令陈及秦的进出纪录意外获保存,更成为了破案关键。
案件于事发6年后,即2017年再审,陈文深于庭上突改口承认误杀,并详述杀人及弃尸过程,惟未有改变结果,他再次被判谋杀罪成,依例判囚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