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深合作】三十年悲壮大逃港:深圳特区的催生针

撰文: 房畅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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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11月,国家领导人邓小平到广东视察,当听到广东省委汇报“逃港潮”时,他敏锐地指出:“这是我们的政策有问题。此事不是部队管得了的。”

逃港过程 惊心动魄

逃港方式分为走路、泅渡、坐船三种,路线主要有东线、中线、西线三条。宝安县以西逃港者往往会选择西线,即从蛇口、红树林一带游过深圳湾,如果顺利,一个多小时就能到新界西北部的元朗。中线逃港者大多持县级证明(包括假证明),乘火车、汽车进入宝安,夜间伺机在罗湖一带跨越深圳河,翻过铁丝网进入香港。东线多从惠州出发,徒步穿过惠东、宝安,翻越梧桐山进入香港。还有一条二次逃港路线,即先偷渡到澳门,再转往香港。

邓小平到广东视察指出:“逃港,主要是生活不好,差距太大。生产生活搞好了,才可以解决逃港问题。”(视觉中国)

有时甚至出现强行冲关的情况。据宝安县委《关于制止群众流港工作的情况汇报》记录,1962年,广东出现严重饥荒,大量居民逃往香港。在宝安县由东至西百多公里长的公路上,外流民众成群结队,扶老携幼,如“大军南下,来势汹汹”,每人持一根木棒,带头者扬言:“谁阻挠我们,我们就用木棍和他们搏斗,冲过去,就算开枪也不后退!”

逃港原因主要是贫穷与饥荒。当时,宝安县农民一天的平均收入大约0.7元人民币,而香港农民一天的平均收入为70港元,两者相差约百倍。“辛辛苦苦干一年,不如对面八分钱(指寄信到香港叫亲属汇款回来)。”政治迫害也是逃港的主因之一。中共建政后,土地改革运动、镇压反革命运动、反右运动、四清运动、文化大革命、上山下乡运动等一系列运动接踵而至,令不少人铤而走险。广东海丰人、“中国小提琴第一人”马思聪是最为典型的代表。文革开始后,时任中央音乐学院院长的他饱受凌辱。1967年,他藉一次到深圳演出的机会乘船逃港,抵港第二天,全港报纸与电台都报道了这一消息,从而掀起了一场以知识份子和知青为主体、长达十年的逃港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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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香港旅客从罗湖口岸铁路桥前往深圳。(视觉中国)

当时对逃港者的打击异常严厉。凡不经合法手续前往香港者都被视为“叛国投敌”,抓到就处以收容。为了收容逃港者,宝安县政府新建百多个收容所,但常常人满为患。而边防部队是逃港者最大障碍,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之前,边防士兵遇到不听命令的逃港者可随时开枪,许多逃港者被打死在滩涂和山上。其后因上级严令,向逃港者开枪的现象才逐渐消失。

到香港后,绝大多数逃港者都从社会最底层做起,吃尽苦头,然后经商办厂,慢慢发达起来,跻身社会上层,为香港成为“亚洲四小龙”作出巨大贡献。有人统计,在上世纪末香港排名前100位富豪中,有40多人是六七十年代的逃港者。

怎么应对逃港潮?应该拿逃港者怎么办?这成为摆在中共领导人面前的一个难题……

节录)

上文节录自第229期《香港01》周报(2020年8月31日), 文章原题《三十年悲壮大逃港:深圳特区的催生针》。如欲阅读全文请按此试阅周报电子刊,浏览更多深度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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