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佳话(1)】关于通顶、鼠尾草、Desire Lines | 专栏

撰文: 靖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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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限佳话】由2017年起开始写嘅日常纪录,由于作者早期执笔场所主要位于太子界限街嘅本地酒吧bound故命名为《界限佳话》以兹纪念,内容具非线性连续性,或多或少关音乐事。

凌晨时分,也就是十二时辰中的丑时至寅时之间,是肝脏休息的时候,是一整天最需要睡眠的时间。肝脏保养失宜,轻则肠穿肚烂,重则胡思乱想,误信脸书上的灵修KOL,落得迷失的人生。

来到2017年的第41天,其中一半的凌晨我都在房间外渡过。我把那些小时光花在打佯的Cafe Hilllywood(朋友阿周开的餐厅),花在大帽山山顶,花在脚踏车下湿冷的青山公路,花在“喜来烯肉”的尖沙咀分店,而这一半中的大半还是花在BOUND(阿周开的另一家酒吧)的啤酒罐和烟蒂中消磨到日出。我本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那天在吧台窗前燃点了一根,托著头一呼一吸这动作虽然作状却真的让我心情得以排解,难道呼出的不是烟而是眼泪吗?顶多是几滴口水吧。1月8日,在走往韩烧店给Allex(朋友阿周开的餐厅的员工)庆生的路上,我拐进了宝勒巷旁的后街买了人生中第一包给自己抽的烟草 - BISON的鼠尾草烟丝 - 一直以为这个第一次会是奉献给在禧利街那家“烟神”坐镇的鸿源办馆,遥想首次帮衬时,烟神跟我当时的女伴说:唔食烟嘅男仔好闷㗎。

吃过几块烤猪皮和护心肉后,我掏出滤咀开始卷烟, 阿周见状发问:

Milton你食烟㗎咩?
呢几日开始食。
喂。
点。
如果你系因为散咗所以食烟我会觉得好柒㗎㖞。

因为失恋所以开始抽烟错了吗?错了吗?我倒想知道一个人抽烟可以有什么非常潇洒的理由呀?

读著《失恋排行榜》让我又再次幻想自己35岁时到底会变什么模样。我还会在烦恼吗?细心想想,35岁就是那种比你年轻的觉得你过不错,和你同年纪的朋辈觉得你还有再努力一下的机会,然后45岁的人知道你已经完蛋了的人生阶段吧。那将会是一个没有破绽却千疮百孔的年纪。大概如此吧,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想。

这阵子我时常回想起一个画面。

大概是看到Temples发表新专辑的消息的原故?那些在2016年Summer Sonic所发生的画面,我大概还要好久才能遗忘:再次看到了心爱的Deerhunter(玩了〈T.H.M.〉跟〈Desire Lines〉,让很少在演出时拍照的我也忍不住跟老友启浩FaceTime了一下)以及现场风格不那么对胃口的Animal Collective(话说两队都是我在2009年同时发掘到的乐队,没想到那么多年以后居然能够在同一个晚上看见他们的演出);和Ceci在Mountain Stage外的空地,跟几十个日本年轻男女一起躺著休息,不知道那晚她有睡著吗?还是跟我一样,只是闭上眼默默地享受和对方之间的亲密;尚记得在美食摊档买到的那串炭烧和牛,脂香肉滑,好吃得不得了,比我和她在新宿吃的烧肉还要棒;我又记起当时隔壁那一桌年轻的上班族,好热闹,好吵耳,与日剧里上演的一模一样......俗语有话藕断丝连,回忆就是那些恼人的透明细丝吧,拖拖拉拉让人不能洒脱的过活,而我可以想起的过去比我能忘掉的要多,惨了。

前些天,又也许是昨天吧,启浩的女友Jessie说“其实有呢啲开心嘅回忆都几好吖。”

我再次回想起那个画面,心里又牵出一根长长的莲藕丝。

- 待续 -

作者提供 (摄影:Allex@GUP)

关于靖诒:

长期中意听 Yo La Tengo // Galaxie 500 // Pavement // The Flaming Lips // Neutral Milk Hotel // Lou Reed // The Radio Dept. // 粉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