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因学生放彩虹旗处分?网民批:厚德载物载不下十面彩虹旗
5月14日下午,黄同学和李同学在清华大学天猫超市留言墙小桌上放了10面彩虹旗.。黄同学与李同学分别在15日和17日收到处分决定书。
微信公众号“菠萝共和国”今(18)日发表文章《因放置10面彩虹旗,清华大学给予两名学生处分》指,当天,黄同学和李同学被要求约谈,两位同学都没有同意。随后两位同学都被各自的辅导员威胁毕业,具体措辞为“可能影响你的毕业”“关系到你是否还能在这个学校呆下去”。
当晚,黄同学被辅导员不敲门闯进宿舍,被学工老师在宿舍楼下蹲守、强行约谈。当晚12点半,李同学被辅导员和学工老师在宿舍楼下蹲守,并在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被闯进宿舍强行约谈。
6月30日,黄同学和李同学被下达了拟处分告知书。按照流程,两位同学可以在5个工作日内提出陈述或申辩。于是两位同学都向清华大学学生处提交了书面申辩,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复。7月15日,黄同学收到处分决定书。7月17日,李同学收到处分决定书。
黄同学的处分是严重警告,李同学的处分是警告。这是因为黄同学的处分理由中除了放彩虹旗,还包括黄同学朋友圈和公众号文章里的言论。黄同学和李同学的书面申辩关于彩虹旗部份理由相同,认为处分不仅不成立,也不合理。
黄同学说:
总之,我们两人提交的书面申辩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除了移除了我的拟处分告知书中的“污辱”二字。我们既没有获得答复,也无法参与决定我们处分的会议。这个处分不仅不成立,而且错漏百出。
今天我又捉到一个错:处分决定上说我“于5月多次在微信朋友圈、公众号等平台谩骂他人”,但我被取证的《学工人类学》是在六月发的。我五月只发过一条公众号,是关于谈恋爱的。
我想我已经充分领教清华学工系统有多傲慢和低能了。在这种情况下,再提出申诉还能有什么意义?但我们仍然会继续申诉,这不是因为我们对此抱有多大希望,而是为了更全面地揭露清华的本来面目。
18年秋我入学清华,参加开学典礼,唱校歌的时候,我哭了。尤其是听到“同仁一视,泱泱大风”这一句,因为我以为它是真的。
李同学说:
对我的处分是很轻微的,半年后就会撤销——在这里,从内部发生的荒诞再度自我确证。正式程序很难罗织罪状;虽然一开始这个系统使用恐吓的手段,但我们所做之事空气和流水的品质使得系统的如临大敌和它最终能给出的判决之间的反差显得尤为滑稽。
我想这件事情对我而言是一种操演或练习,教导我如何捍卫自己和同伴的尊严,决不让步。
有浙江网民(微博@日落大大盗)说:
“看完文章,甚至刚转发完就发现被审查了,再一次为自己所站立的土地感到很丢脸。这片土地不仅混淆黑白,还只有黑白。彩色是不被允许的,甚至在小镇做题家们笔尖所向的最高学府,理应最多元包容的地方,也是这样。
我一直认为我脚踏小镇的乡土,可以在努力做题之后看到更广阔的世界。谁规定的小镇做题家只能视野狭隘,是谁在视野狭隘?
谁在否定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的价值,谁在否定我们的存在,是这里的每一寸空气。很窒息。”
另外也有网民说:
“清华大学因放置10面彩虹旗给予两名学生处分是悲剧,转发这则新闻并评论,还是北京大学好,欢迎报考北京大学,则让这悲剧显得有点悲喜交加了。”
“天猫超市这种商业活动都能进校园,在商业活动上放个彩虹旗为什么要被严重记过处分。”
“顶尖学府这般恐同。倒退。”
“清华大学的校训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如今却载不下十面彩虹旗。”
“这可是这个国度最顶尖学府,很难想像在一百年前这可是新思想的起源点。”
根据“台湾同志游行联盟”资料, 彩虹旗主要的意象是代表著同志运动里始终追求的“平等”。彩虹旗六个颜色分别代表著:生命(红)、疗愈(橙)、阳光(黄)、自然(绿)、宁静/和平(靛蓝)、精神(紫)。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2014年8月13日发布“亚洲同志”项目中国国别报告指,学术层面对LGBT议题的关注和研究在内地大学逐渐增多,一些学者已经努力在大学生中推广LGBT课题,例如复旦大学在2004-2005年就开设了关于同性恋的课程,倍受学生的欢迎。但是,由于缺乏资金,特别是受制于行政压力,组织有关性与性别少数人群的课程通常极其困难。
报告提到,不过在很多内地大学中,学生已经开始组织以LGBT为主题或是包含LGBT主题的团体和活动。此类团体和活动大多数处于地下或半地下状态,这主要是因为学校当局对学生组织普遍保有高度警惕,并且通常尤为反对与LGBT有关的组织。
报告表示,一些LGBT民间组织致力于支持对LGBT友好的教授和LGBT学生团体,以使性倾向与性别认同教育与倡导进入大学校园。在很多情况下,这类活动以预防艾滋病或促进心理健康的名义展开。
迄今为止中央和地方政府在性倾向与性别认同相关问题上大多保持沉默,采取的是一种“不支持、不反对、不提倡”的态度。国家决策过程中,性别视角是缺失的,当政策制定偶尔具有性别敏感度时,“性别”也只是局限于一种男女二元的、异性恋正统主义的结构,而未能回应性和性别少数群体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