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泡特金:无政府主义者;物种之间的互助是生存的最强大武器
相信很多人都认识著名作家巴金。一谈到巴金,就会记起巴金这个笔名是取自于两位俄国无政府主义者──巴枯宁(Mikhail Bakunin)和克鲁泡特金(Peter Kropotkin)。从两人的名字中摘取一个字,即“巴”和“金”合作笔名。其实这部分是真实,部分却是以讹传讹:事实上“巴”字其实是摘取他同学的姓;而另一边厢,巴金其时正在翻译克鲁泡特金的著作,所以“金”字确实是取自克鲁泡特金。
但我们今天的主角不是巴金,今天我们的主角是俄国著名无政府主义者克鲁泡特金的生日。彼得.阿历克塞维奇.克鲁泡特金(Pyotr Alexeyevich Kropotkin)出生在一个莫斯科一个贵族家庭。跟当时很多贵族一样,他接受家庭教师的教育,在1857至1862年间在圣彼德堡的侍从学校学习。毕业后,他到了西伯利亚伊尔库次克(Irkutsk)的总督府任职。1867年他有幸进入了圣彼德堡大学研习数学。1872年,他于瑞士旅行期间遇到了另一位俄国无政府主义者巴枯宁,很快便接受了后者的无政府主义思想,之后他以一位无政府主义者的姿态返回俄国,从事民粹派政治运动。
由于热切投入无政府主义运动,克鲁泡特金引起沙皇政府的注意。1874年,他被沙皇政府拘捕,但克鲁泡特金把握机会成功越狱,逃亡至国外,四十年后才归国。一个无政府主义者不会有太多时间享有自由,他于1882年又被法国拘捕,这次他老老实实地坐了五年监。他一出牢后,便北上英伦,在伦敦潜心研究无政府主义思想。他后来于1917年俄国二月革命时,终于返回俄国。他的无政府主义思想著作,最重要当属《互助论》(Mutual Aid),除此之外,他还有大量关于自然科学的著作。
互助互爱的伦理观
法国作家大仲马(Alexandre Dumas)在著作《三剑客》(The Three Musketeers,或译《三个火枪手》、《三枪侠》、《三铳士》)中有一句传世的名言︰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英:One for all! All for one!/法:Un pour tous! Tous pour un!)。这句说话应该很能够概括克鲁泡特金的伦理思想。克鲁泡特金在其著作《互助论》中认为,人与其他动物都有互助和互争两种本能。所有物种一方面要跟恶劣的自然环境斗争,而另一方面需要跟其他敌对物种竞争。很多所谓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往往过于强调物种之间争斗的面向,但克鲁泡特金认为这种观点忽略了物种之间存在合作的面向。
克鲁泡特金指出,物种之间的互助是求生存的最强大武器,互助使得由物种之间所组成的群体有足够力量抵抗外敌,也因把同类之间的竞争减到最少,从而避免了内耗。换言之,同一个物种内的成员如能减少竞争,这个物种必定是最为繁荣昌盛的族群;反之,如果在一个物种内各成员都不合群,这个族群必定会衰颓。
克鲁泡特金由物种成员互助的观点,引伸出他的道德思想。他认为如要了解人类的道德情感与观念的起源,要追溯到动物时期人类的互助本能。克鲁泡特金因此认为道德观念的真正起源,不是如英国经验主义思想家所言是爱或同情,而只是互助本能。
无政府主义悍将
据说克鲁泡特金死后,成千上万的民众为他送葬,足见克鲁泡特金的影响力。在我国五四运动时期,人们苦于寻求合适的西方思想以救当时衰弱的中国。一时间,众多西方思想被引介入中国,胡适先生高举美国的实用主义,陈独秀和李大钊祭出马克思主义的大旗。当时无政府主义亦有不少支持者,而支持者当中又以年轻人为主,他们热衷于阅读巴枯宁和克鲁泡特金的著作,他们甚至于也给了无政府主义一个听上去甚为时髦的名字──安那其主义(取自 anarchi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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