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官员建议“中华职棒”改名“台湾职棒” 揭台“主体性”的破绽

撰文: 伍逸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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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疫情冲击下,多国例行性体育赛事停摆,而台湾中华职棒(Chinese Professional Baseball League,CPBL,简称中职)4月11日以闭门方式开幕,成为全球最早开打的职业棒球赛。
5月8日,中华职棒首度开放1000人进场观赛,亦是领先全球,备受台湾民众肯定的防疫指挥官陈时中身穿象征0宗病例的0号球衣,担任神秘嘉宾现场喊话,传媒亦大篇幅报道,指其他国家相当羡慕台湾有比赛可看。

中华职棒5月8日起开放每场比赛上限1000名观众入场,台湾中央流行疫情指挥中心指挥官陈时中身穿0号球衣现身球场。(中央社)

中华职棒开放观众进场,本是好事一桩,意味着台湾社会上下防疫成效有目共睹,逐渐恢复过去正常生活运作。然而一个插曲,又让体育比赛染上浓浓的政治味。

据台媒报道,美国在台协会(AIT)台北办事处处长郦英杰曾于5月1日晚间赴桃园棒球场考察中华职棒防疫工作,并当面向民进党籍桃园市长郑文灿建议,中华职棒应改为“台湾职棒”,将英文名称的“Chinese”改成“Taiwan”;郑文灿则回应会将此建议转达给中华职棒。

据悉,郦英杰已不只一次向郑文灿询问中职改名的可能性。而中华职棒会长吴志扬回应,曾于4月24日受郦英杰邀请,前往AIT台北办事处与之会面。对于中华职棒改名一事,吴志扬此前则已表态,指中华职棒为民间团体,并非政府机关,不是政府呼吁就需配合,“再加上我国国名为中华民国,因此称呼中华职棒并没有问题”。

事实上,在郦英杰关切前,4月中旬由于台湾中华航空改名话题延烧,也有民间声浪传出中华职棒应改名为台湾职棒,才不会让收看赛事的外国观众“误以为是中国的比赛”。

台湾防疫有成,中华职棒赛事也受到海内外关注,不过有声音认为,海外球迷可能会将“中华职棒”误会是“中国职棒”。图为中职会长吴志扬(左)和AIT台北办事处处长郦英杰。(中央社)

“中华职棒”应不应该改名,或者需不需要改名,老实说,作为一个台湾社会的本土议题,当然可以讨论,只要由民间发动,并且取得社会一定程度的共识,再加上球团和联盟都同意,若是有助于台湾职业棒球的发展,更名与否都是台湾主体性的展现。而且过去曾有一段时间,台湾职棒存在着两个联盟,一个是中华职棒,另一个是台湾大联盟,后来才合并为中华职棒,因此使用什么名称,并非台湾职棒发展的首要课题。

问题在于,由一位具有美国官员身份的人士以询问和建议方式,对台湾官员当面表达“正名”想法,又是另当别论。台湾方面经常指控有中共势力介入台湾政治,尽管中华职棒涉及的是体育领域,但郦英杰的做法不正是希望以自己所占据的政治位置,对于台湾内部事务发挥影响力,从而使得事态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吗?这是否也是一种美国对台湾干预或介入的体现呢?

二战之后由于两岸分治,台湾在政经军事和思想文化等层面,都形成了亲美的结构,而台湾官员与民众时常“寄希望于美国”,也是有其历史根源,这些都可以理解。不过,美方把手伸进台湾的各种决策,早已从台面下跃到台面上。

例如在被认为奠定台湾民主的李登辉时期,根据AIT前处长杨苏棣(Stephan M. Young)的说法,华府曾通过他向李登辉强硬表态,要发表“两国论”的李登辉“为台海两岸紧张情势降温”。而在马英九时期,根据其口述的《八年执政回忆录》,马曾于2015年5月提出《南海和平倡议》后,原欲前往太平岛视察,却得到AIT官员强硬态度反对;马英九说,一个美方驻台官员,竟然可以对台湾用以威胁、粗暴蛮横的态度,他至今仍难理解。

回顾台湾争取民主化的过程,伴随的是主体性和主体意识的建立,而这也是各个地区和社会的常态。许多第三世界国家从殖民地解放出来后,亦经历主体性建立的过程。然而,由于特殊的政经结构和历史因素,台湾政客与日俱增所高喊的主体性,却奠基在对美国的=附庸性之上。从李登辉时期到当前中华职棒的更名议题,都能看到美国官员高高在上的身影,揭露了台湾所谓主体性的破绽。

主体性的建立和强化,应该收到自主空间扩大的效果,而这同时也意味着方方面面“体质”的增强。相对,若是在“主体性”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反而是附庸性的不断蔓延,势必是对主体性的进一步掏空,是根本危机所在。

AIT官员对台湾中华职棒名称指指点点,但对于台湾高官要求与美国建交的呼吁“已读不回”;又如台湾引颈企盼美方能为自己在世卫大会(WHA)上“伸张正义”,但台外长吴钊燮近日在立法院也坦诚,美国至今不愿在WHA会议中为台湾参与提案。前后对照,就看出这个“主体性”虚妄的一面,最后的利益终归被美国收割,台湾反而可能在过度一厢情愿的期待下,落得两头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