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接种率难防变种　以色列第四波疫情凸显不能单靠疫苗

截至8月中，以色列12岁及以上人口的新冠疫苗接种率（两剂）已经达到78%，部分高危人士更已接种第三剂，进度在世界各国间名列前茅。然而，高接种率没能阻止第四波疫情的到来。六月以来，以色列的单日新增确诊呈指数级增长，于8月16日录得每百万人超过1000宗新增个案，确诊率迅速飙升至全球前五。同样令人担忧的是，研究情况显示，疫苗提供的免疫力随时间明显下降，早期接种的长者感染风险也较高，全球防疫措施实在不容松懈。

“对于世界其他地区，这是一个非常清晰的警示。”以色列政府疫情专家委员会的主席巴利奇教授（Ran Balicer）说：“如果这样的情况可以在这里发生，那么在其他任何地方也有可能。”

更令人担忧的是新增确诊案例中，不少是已接种两剂疫苗的人士。根据《科学》（Science）杂志网的报道，截至8月15日，以色列共有514名患者因严重及危险程度病症入院，这当中，59%人此前接种过两剂疫苗。文章引述以色列理工学院（Israel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生物信息学家Uri Shalit指：“突破抗体感染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占了感染者的大多数，且多数住院患者都已接种疫苗。”

他补充称：“来自以色列的一个经验是：‘疫苗有效果，但效果不够好。’”

以色列第四波疫情

以色列这一轮疫情是如何开始的呢？

回看6月中旬，当地单日新增个案从一月高峰时期的一万宗以上回落至个位数。全国各地的大学生在3月份开始回归校园上面授课，小学和中学在4月也开始全面返校，餐厅等娱乐场所的限聚令也逐渐全部解除。6月15日，政府取消室内口罩令，以色列民众的生活似乎回归正常，政府亦从7月份开始允许已接种疫苗的旅客入境。

如此成功的防疫不得不归功于疫苗普及的速度，在可接种人口中，此时以色列已经实现了四分之三的覆盖率。不过，当时刚刚开始接种疫苗的12至15岁未成年人则仅有2到4%的接种率，12岁以下则还没开始接种。

谁想这恰恰成为了防疫的漏洞。

7月中旬以来，在以色列北部的Binyamina-Giv以及中部城市Modiin，从国外出游回国的学生在校内引发了小规模疫情，感染人数很快超过100人，且以Delta变种病例为主。据《纽约时报》报道，当中一位源头感染者年龄不及接种疫苗要求，从希腊回国后，其家长没按照规定让孩子在家隔离十日，而是直接返校，造成校内传播。政府自此加紧为12至16岁的未成年人接种，并在7月初把范围扩大至12岁以下儿童，但仍阻止不了Delta变种主导的疫情传播。

疫苗保护率随时间下跌

尽管病毒从属于从疫苗覆盖低的未成年人士群组中突破，但最终造成医疗体系负担的则很可能是早期就已接种的年长者。

以色列医疗研究机构KSM Research and Innovation Center 7月29日发布的一份论文预印（preprint，尚未经过同行评审）指出，六月至七月间，疫苗对接种者的保护效果随着时间推移逐渐降低。研究者排除掉高龄、低免疫力等风险因素，发现早在1月就已经接种疫苗的人，染病风险比4月才接种疫苗的人高2.26倍。

近日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公布的研究亦支持了上述结论。本周三，CDC总监瓦伦斯基（Rochelle Walensky）在白宫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了研究结果：“首先，疫苗给人体带来的保护随时间减弱。第二，疫苗对于新冠重症、住院以及死亡的保护效果仍然较高。”

研究人员发现，疫苗的保护率总体从5月份的92%下降至7月下旬时的80%，在养老院居民之中，疫苗保护率则在三至四个月间从75%降到53%，降幅高于整体情况。

两国的研究结果和现实情况似乎都证实了此前病毒学家的预期。在以色列的前车之鉴后，美国则赶忙推出接种第三针的计划，预计在9月20日开始实施。

而在以色列，随着新一波疫情规模逐渐逼近年初的势头，政府放宽防疫政策、让民众生活和经济重回正轨的计划也随之破碎。以色列如果没达到如此高的疫苗接种率，第四波疫情很可能较现在更加严重。但高接种率似乎也使得民众和政府放松了警惕，关于疫苗保护率减弱的研究以及以色列防疫的教训，外界都须引以为戒。

本周，以色列政府再次搬出商业和娱乐场所的限聚令，甚至考虑是否重推封锁措施。以色列防疫官员Salman Zarka周三表示：“我认为我们正处于战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