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号房·新闻背后】法官屡放生性罪犯 重男轻女下法治有险可守?

撰文: 凌俊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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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号房”网络性犯罪案在韩国引发全国震怒,不少人要求司法机关严惩涉案者,让受害人士取回公道,但随后又爆出另一争议,就是主审有关案件的法官被指过往不时宽待性罪案疑犯,引发近40万韩国网民联署反对,最终“成功争取”更换法官。
从以往的“胜利丑闻”、“张紫妍案”、“具荷拉案”到这次的“N号房案”,每一波的丑闻都引发民众种种质疑,包括指法庭冷待性罪案或向社会名流财阀屈服,更有当地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文化。

N号房:韩国“N号房”事件引众怒,图为案件主要疑犯“博士房”群组管理员赵主彬3月25日移交检察部门。(Reuters)

近40万网民要求换法官

韩国警方继续侦查“N号房”事件,其中一名主犯、网名“太平洋”的16岁李姓少年,涉嫌制作、散播儿童及青少年淫亵物,他的案件3月30日提堂,由首尔中央地方法院法官吴德植主审,随即引发民众不满。

吴德植曾多次被质疑宽松对待性犯罪者,当中包括韩星具荷拉及张紫妍案件。青瓦台请愿网在两日内录得37.6万人联署,要求将他撤换。虽然法院表明不能因民众请愿而撤换法官,但最终吴德植宣布自行辞去该案审判官一职,令案件换成由一名法官审理。

N号房:具荷拉生前曾遭前男友利用亲密影片威胁,事件曾引起社会极大回响。图为2019年11月25日,在首尔圣玛丽医院为具荷拉而设的纪念坛。(Getty Images)

为何法官如此受争议?

年仅28岁的前女团KARA成员具荷拉2019年11月24日自杀身亡。她生前因遭受“色情报复”而与前男友崔钟范对薄公堂,指控后者殴打及偷拍性爱影片作威胁

吴德植2019年8月审理案件,认为“两人当时在交往,无法看出是否偷拍,还是合意拍摄”。最后崔钟范仅被判财物损坏、伤害、威胁、强迫等方面有罪,但在性暴力方面无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半,缓刑3年。吴德植更在判决书中,详细记录所有发生性关系的地点次数等,被斥是对事主二次伤害。

同年11月,吴德植审判一名多年来涉嫌偷拍客人照片的婚礼摄影师,他当时指出,考虑到肇事者年龄、社会地位及干净的犯罪记录,不太可能再次尝试此类行为,所以判处缓刑。

N号房:男团BIGBANG前成员胜利爆出丑闻后,他被控七项罪名。图为2020年1月13日,胜利出庭应讯后离开韩国首尔的法院。(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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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官商黑勾结丑闻

韩国法院及社会过去已不时遭质疑放生性罪犯,并宽待名流及财阀

例如2019年爆出的“胜利丑闻”中,艺人胜利被控涉嫌仲介性交易和贪污等罪名,惟法院以证据存在争拗余地为由,拒绝颁发拘捕令,并在2020年1月30日以不拘留起诉胜利。舆论斥法院向社会特权阶层低头,案中更同时爆出警员滥用暴力涉与夜店负责人合作等“警黑勾结”丑闻

同年的“张紫妍案”也被指是法庭宽待财阀。艺人张紫妍2009年自杀身亡,并在遗书自爆被迫向30多名社会上流提供性服务。总统文在寅2019年下令彻查此案,惟法务部属下的检察历史委员会评估后指出,当年确实存在“张紫妍名单”,但未能确定内容是否属实,所以案件无法重新调查。

N号房:艺人张紫妍2009年自杀身亡,并在遗书自爆被迫向30多名社会上流提供性服务。图为她2009年2月27日在首尔出席活动。(Getty)

政商界其身不正

社会地位并不能证明一个人的品格与操守,当地不少性丑闻都与政商阶层有关。韩国第二十一届国会议员选举中,登记的1118名候选人中,有419人曾被定罪,占总人数37.5%,这些候选人当中,有人曾犯下欺诈、谋杀或性罪行。

例如京畿道有候选人曾因散布色情而被罚款;全罗南道罗州市候选人赵万镇,更曾因违反《保护青年法》,强奸未成年人士而被判处一年徒刑。

N号房:全罗南道罗州市候选人赵万镇曾因强奸未成年人士而被判处一年徒刑。图为中央选举管理委员会选举统计系统。(Twittter)

当地也有争议,批评这些人竟可以参选议员。种种问题,除了因为纸醉金迷的上流阶层,同时亦与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及“厌女文化”不无关系。这些性别不平等的保守风气,不但使偷拍、性虐及剥削女性等问题充斥社会角落,更出现女受害者在性罪行中不被重视的争议。

2018年,韩国曾爆出“弘大偷拍事件”,一名男大学生在担任裸体模特儿期间遭一名女性偷拍并上载至激进女权组织Womad网站,涉事女性在12日遭警方逮捕。这宗事件之后却引发民众集会示威,他们所不满的,是政府对偷拍女性的男性犯罪者却往往让其逍遥法外。

当社会文化日渐开放,当愈来愈多平权议题浮现,若无法解决父权观念及男女不平等,韩国女性始终都是处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