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N号房”事件:网络时代新型态的性犯罪威胁
韩国最近爆出涉及人数恐怕将会高达26万人的网络性犯罪事件“N号房”,连韩国总统文在寅也被惊动,于3月23日承诺将会交代警方撤查,并会对至少74人的受害者提供医疗和其他服务。
“N号房”事件是一件利用网络即时通讯软件“Telegram”进行的性剥削犯罪。根据韩国媒体《韩民族日报》披露,嫌犯首先在2018年底以工作招募的名义在网络接触女性,设法骗取女性的个人资料及私密照片。又或是冒充公务人员,挑选有“清凉”自拍照片的女性,恐吓其涉及性犯罪,威胁受害女性拍下更多过激的裸照和视频,然后更进一步的威胁性虐待与性侵,甚至有女性被迫在身上用刀片划出污辱性文字。
嫌犯接着在韩国流行的通讯软体建设加密聊天室“房间”,并在房间中传播这些视频与裸照,房间用数字编号,所以称为“N号房”,有各种不同的类型,例如老师、女警、空姐,许多房间都要登记成为付费会员才能进入观看影片,费用按比特币或是其他在线付费渠道付清。
为了避免遭到警方或是记者的潜入,许多房间还会要求会员也必须要“贡献”出资源,而且必须是自己真实拍摄的,不能是互联网上流传的或是商业拍摄的,否则就算已经缴费也会很快被踢出房间。于是有些人偷拍自己女友的裸体视频,有些人偷拍自己亲人的视频,有些人更转而去诱骗更多的网上女性,并且开设更多的房间,简直成为了一个犯罪者聚集地。
如今仅是被韩国警方确认的受害女性就多达74人,未成年人也超过1/5。而被警方锁定涉案的人数更超过120人,但是在各个房间中付费成为会员的总数,却是惊人的26万余帐号,就算有许多帐号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房间中登记,实际人数也可能超过上万人。
令人害怕的规模 网络助长的性犯罪
这显示在网络时代下,犯罪行为的影响力将会呈现等比级数的增长。过去,虽然打工骗色或是冒充公务身分的犯罪行为也并不少见,但从来没有这种影响达到超过万人规模的事情。这也是N号房在韩国社会乃至国际引起轩然大波的原因。
而且,这种长期控制女性拍摄情色视频来谋利的行为,其实就是在胁迫卖淫,而不仅是性侵。事实上,亦真有嫌犯胁迫受害女性前往特定地点,和付费的“客人”进行性行为,然后再拍下影片甚至是直播的情况。当然,这类犯罪所得利润都进了嫌犯的口袋,被控制的受害女性只能不断被威胁拍下更多视频,被剥削的程度恐怕比许多贫穷国度的雏妓问题还更严重,毕竟经营雏妓还得提供吃住,N号房的受害者则平时仍然继续日常生活,直到嫌犯发来下一次的威胁要求。
很多在网络上流传的非法未成年人色情影片,其实是在1990年代到2000年代早期流出,多数都来自东欧、南美、东南亚国家,很明显是因为当时各地普遍贫穷与法治不彰。但是,在韩国这样的富裕、拥有大量警力的国家,居然在超过一年的时间里对这样大规模的性剥削犯罪没有任何警觉,直到2020年的3月初才经过媒体披露,实在令人惊讶。
再加上,由于网络的匿名性与距离感,很多嫌犯表现得比现实世界中的性罪犯更加残忍,胁迫受害女性拍下的视频更加过分,受害女性除了被迫自残的影片外,还有各种性虐待、在公众场所裸露全身等等的影片,对受害女性的伤害极大。
通讯软件的私密性成双面刃
在这种情况下,通讯软件所标榜的“私秘性”,反而成为助长犯罪的帮凶,让嫌犯自认为无法被追查。事实上,根据韩国警方表示,通讯软件并没有对警方要求嫌犯登记资料的要求做出回复,但已经删除了许多非法视频。韩国警方必须透过其他资料(例如付费管道)进行追查。
必须担心的是,这种“营利模式”也许会继续被复制,也就是一个人拍下非法视频,其他人为了得到这些视频而拍下更多非法的视频,甚至能够互相交流这些犯法的经验,这种好像是“同好会”、“老鼠会”、“犯罪组织”等等的集合体,在网络时代下只需要很短时间,就能扩散到数以万计的人群中,产生极大的不良影响。
案件曝光后,许多房间的会员在网络上询问是否会被调查,认为自己只是“不小心”进入、只是“有点好奇”、只是“下载过一两份视频”等等,希望能够被网开一面。但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么多的人“不小心”为这些非法视频付了费,让嫌犯尝到甜头,甚至就是用这些资源来进行更多的犯罪、诱骗和控制更多的受害女性。
目前青瓦台的请愿网站上,已经有超过250万人连署要求公布所有这些房间的付费会员身分,希望能够遏止这股犯罪的歪风。包括许多韩国演艺圈的明星也表态支持,包括文佳煐、孙秀贤、白艺潾、河妍秀、赵权、权正烈、柳升佑、郑容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