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台抗SARS专家:港、台第一波做得蛮成功
新冠肺炎疫情于一月在中国武汉及湖北省爆发,在二月尾、三月初先后有日本、韩国、伊朗及意大利出现爆发,如今欧洲以至美国,成为全球疫情焦点。
《香港01》专访了2003年台湾SARS的时任疾管局局长苏益仁教授,了解他对于中、港、台的抗疫措施,以及现今欧美疫情的看法。(专访台湾抗SARS专家苏益仁之上)
不少美国媒体或外国专家都特别提到,有着SARS经验的香港,台湾及新加坡至今抗疫尚算成功,不论民间或是防疫及医疗体制上,都反应迅速。苏益仁认为,中国武汉及北省疫情属第一阶段,到二至三月的三周之内,疫情就进行第二阶段,从日本、韩国、意大利、伊朗及欧洲等一直散播开去,到现在是美国及其他地区就已第三阶段。
腹背受敌:中国解封、欧美重灾
他认为,港、台、星三地在SARS之后,防疫体制都慢慢改变,而且因为有过经验,第一时间就采取隔离、防堵、追踪等有效措施,因此能够控制下来。“第一波的时候,用的就是我们所谓防堵来自中国大陆的疫情,我觉得做得蛮成功的,到目前为止可以这样讲。”
台湾于三月中便定明,现时最大的防疫挑战在于无微状感染者,如果中国此时解除旅游限制,恐怕会是一个威胁。他形容,中国逐步解除封城和限行令,加上欧美及全球疫情,台湾现在处境是“腹背受敌”,他亦担心内地现在为了经济复工,或犠牲了防疫的部分。台湾现阶段的困难在于,要女如何改变政策,既不敢一下子取消边境管制,也不能取消围堵的措施。
苏益仁说,在中国疫情爆发时这个“第一阶段”,伊朗及意大利等欧洲国家这一两个月时间里,并没有采取适当的应变,演变成这么大的一个疫情。正因前期工作做得不好,到医疗体制崩溃后,不得不采取“封城”等强烈动作。
我想大陆的封城、封街、封里这部分,到最后执行得非常彻底,我想在他们的政治体制下才有办法这样做。所以欧美采取这个封城动作,我想效果会打折下来?
苏益仁又指出,在武汉疫情之中,有几件事是当时做对的。内地迅速地设立了雷神山、火神山、方舱医院,把大量发烧病人进行分流,由方舱接收占大部分的轻症患者。这几间临时医院的设立,避免了医疗体系崩溃。然而这样的效率恐怕是其他国家赶不上的。
SARS后建立透明防疫体系
苏益仁本身为病理学教授,也是台湾SARS一位重要的抗疫领军人物。当年台湾的SARS染疫人数为346,73人死亡,这是成功的一役,也是伤痛的一役。他述忆,“台湾在SARS之前的防疫概念相对有限,此前主要是应对霍乱、结核病、登革热等传统疫情。”
早在2019年12月底到今年1月上中旬,中国医疗人员及科学家便已经就着潜着的疫情风险作出警告,然而采取疫情措施的取定权却落于地方政府官员手中,以至内地被质疑在早期瞒报疫情,导致疫情扩散。记者问到,台湾又有否“政治指挥专家”的情况?
苏益仁回忆指,在他那时出任疾管局局长,媒体的力量非常大,对监督疫情方面也非常厉害,从SARS之后,几乎所有的防疫政策都是由专家非常透明地督导,“政府干预的情况几乎很少看到,这是SARS的影响,受到很大的教训,SARS之后的台湾几乎每天一定的时间,就有指挥中心、指挥官报告整个疫情。”
在SARS之后,台湾也逐渐完善了整个防疫体系,包括增加了30名防疫医生、签署了多个合约病毒实验室、建立大量检测点,也设立了传染病防治法、物资储备,以至1,100张负压隔离病房等,都是SARS之后设立的。因此,对应今次新冠肺炎疫情,这些体制和经验都发挥了很好的配合作用。
不过,新冠肺炎已进入全球大流行的阶段,苏益仁也坦言,台湾过去没遇过这样大的疫情,是一个大而新的挑战。“对此我们必须超前部署,在目前局面还可控的时候,赶快把该做的医疗体系、防疫体系、民众及大型公共机构控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