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多国停飞波音737 MAX 8 为何美国航空管理局强硬不从?

撰文: 欧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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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俄比亚航空空难原因未明,但已逐渐打击航空业界对波音737 MAX 8的信心。继中国、印尼、新加坡后,欧盟各国、澳大利亚及新西兰的航空公司也先后宣布停飞同型号客机,但波音公司及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均表示737 MAX系列安全,没有停飞理由。

埃塞俄比亚航空一架波音737 MAX 8客机,在周日(10日)起飞不久后坠毁,机上157人全员罹难。(路透社)

美国国内声音持续高涨,两党国会议员、工会组织亦正质疑为何FAA不停飞737 MAX 8。甚至连总统特朗普在周二(12日)也致电波音行政总裁米伦伯格(Dennis Muilenburg)了解情况。

但FAA依然故我,拒绝停飞,并在周三(13日)发出告示,称“未有发现飞机存在系统的性能问题,因此没有停飞的基础”。波音公司亦重申737 MAX系列安全。

与印尼狮航空难类似 但未知是否相同

737 MAX是波音737系列飞机的最新型号,有着新型机翼、系统及引擎设计,可让737 MAX更省油地完成每次飞行。飞机在2017年正式就航,但在飞行不足两年就接连发生两宗致命空难。

2018年10月印尼狮子航空一架737 MAX 8客机,怀疑因攻角侦测系统AOA出错,导致控制飞机的MCAS系统误判飞行姿势,强行把机头朝下导致空难。波音因未向航空公司详述MCAS系统存在,并声称驾驶旧型号737客机的机长可“无需经特别训练”亦能操纵新飞机,广受批评。

埃塞俄比亚航空空难的原因仍在调查,尽管与印尼狮航意外有一定相似,但现时未有证据直接显示两者原因相同。

印尼狮航一架737 MAX 8客机在2018年10月同样在起飞不久后坠毁,埃塞俄比亚航空空难发生后,不少人即时把狮航空与意外联系起来。(视觉中国)
波音787在2013年因接连发生电池意外,被FAA要求全面停飞,至3个月后才解禁。(Getty Images)

波音787在2013年一度停飞

为何FAA及波音均拒绝停飞737 MAX 8客机?波音行政总裁米伦伯格周一(11日)向员工发送邮件,信中称737 MAX系列在“经过过百上千的飞行测试,才拿到了飞行认证许可”,因此仍对737 MAX系列有信心。

不过实际任何飞机都需要经过百上千次的飞行测试,才能获得适航证,737 MAX没有例外。同时过去因飞机设计缺憾导致的意外,实际都未有在测试期间被发现,而是在飞机真正投入服务后才被找出来。

如被称为“梦幻客机”的波音787,自2009年首度试飞,经两年测试在2011年投入服务。但在2013便因发现飞机锂电池会自燃起火,经修改设计后787才得以安全飞行。

停飞737可造成经济损失

停飞737 MAX客机对波音造成经济损失。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引述投资银行杰富瑞(Jefferies)及研究机构Melius Research数字,若737 MAX被要求停飞3个月,波音要蒙受10至50亿美元的损失。

损失可能是来自航空公司的索偿、生产延误、或航空公司临时取消订单导致。737比787更为广泛使用,停飞737 MAX比停飞787冲击更大。

不过波音并非无法支付,2018年波音的营业额高达破纪录的1000亿美元,收益亦高达106亿美元。即使737 MAX被要求停飞,波音亦不会出现经济困难。

波音737客机是世上销量最高的商业客机,波音推出737 MAX是为推陈出新,让更先进的设备让飞行更有效率。(Getty Images)
波音737 MAX 8驾驶舱。波音曾声称过去执飞737旧型号的机师,可以无需重新培训即可轻易驾驶此架飞机。(路透社)

若狮航空难原因无误 意味“正常不会出问题”

因此是否停飞737 MAX相信并非主要是经济问题,而是对意外的解读不同。印尼狮航空难最终意外成因仍在调查中,但初步认为是“因AOA系统出错,导致MCAS系统误判导致空难”,意味“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问题”。所以FAA只需要求波音作出系统更新,并指导机师发生状况时如何关闭自动操作系统,就能预防意外发生。

至于埃塞俄比亚航空空难,虽然涉事为同一机种,但因升降造成的意外原因众多,在空难原因未明的情况下,现阶段FAA的确可以视之为“未发现飞机存在系统的性能问题”,不禁飞737 MAX客机。

此与2013年因发现多宗意外均由锂电池自燃引起,停飞787客机有一定分别。

FAA判断可理解 但各国担忧同样可理解

前FAA安全主管兼前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调查员葛赛提(Jeff Guzzetti)在报章《今日美国》撰文,直言FAA和NTSB比“世上任何一个国家对判断飞行安全来得尊业”,因此国际应给予压力要求埃塞俄比亚当局尽快分析俗称黑盒的飞行纪录仪数据,而非要求FAA停飞737 MAX客机。

FAA的判断是可理解的,它是世界最主要的航空适航证的颁发者,并与NTSB同为提升飞行安全作出重大贡献,外界无需质疑他们的专业。

但作为一般乘客、机师、空中服务员感到担忧同样合理,因他们不一定完全理解FAA运作。外界需要等待他们的调查结果,在初步调查结果出炉前,甚么意外成因都有可能,包括737 MAX存在严重缺憾。

而且波音是美国公司,其他使用波音飞机的国家需要等待美国当局提出意外成因及改善建议才能跟随。因此在现阶段“无法得悉意外成因”的情况下,为顾及安全停飞客机同样是对一般乘客、机师和空中服务员负责任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