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Haculla:向社会比中指却爱家的纽约人
Haculla纽约不纽约?虽然圑队里一个是华裔面孔,一个却来自委内瑞拉,仍不减其高浓度纽约血脉的DNA。
摄影:Jimmy Kung
(左)Jon Koon-Haculla创作总监及设计师。(右)Harif Guzman-艺术家,近年将涂鸦作品呈现于Haculla时装系列。
Harif Guzman过往的艺术作品:
Haculla是有趣的圑队。单看衣架上的涂鸦和缀饰,能断定这是专属于街头叛逆少年的系列,能想像他们穿着Haculla在路边肆无忌惮的比中指、套上尖削牙套唬吓旁人、使劲地摇晃喷漆罐准备在破墙涂上宣言。再欣赏Haculla为连卡佛设计的数座艺术装置,乃是临开幕前夕Harif的创作成果,将原来只属纽约街头的涂鸦面孔带到香港,原来具破坏性且象徴反叛的涂鸦,今次却给人一种孩子淘气感。
Harif的艺术作品是独特、浪漫、非常纽约。
说Jon是设计师?称他为企业家更合适,16岁起从事品牌监制的工作,搜罗及购买各大奢侈品牌,重新拟定销售策略,而“Private Stock”是他个人男装品牌,鼓吹反零售概念,旗舰店位于纽约SOHO区,是普普艺术家Andy Warhol工作室前址。在公在私,Jon都是彻头彻尾的时装人,家里更收藏海量服饰珍品,自言对数字极敏感的他说:“我很顽皮!如果是限量款,那代表它的独特性,那是値得收藏于衣柜的好东西。当然,每次选物都要忠于自己,选一件对自己有意义的。”而Haculla为连卡佛独家设计的系列,全球仅有30至40件,都是他俩忠于理念的创作,拒绝迎合主流大量复制生产,Jon解释皮褛上的图案:“这是来自抽象的概念,涂鸦不一定要有笔触的线条,溅上墨水也是有趣的创作。”
受在印刷店工作的父亲影响,小男孩的Harif已志在机械、工艺与创作,长大后将生活接触的普普艺术、现代拼贴元素融入创作里,二创朋克风的涂鸦自成一角,使他成为近年备受注目的艺术家。问到时装与艺术创作的分野,Harif回答:“将我的创作由墙壁上转而应用在衣服布料,是需要另一套技巧,这是Jon在这里的原因。走到街上见到自己的涂鸦,都让我回想起创作背后那段故,比如和女朋友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是阴是晴、差点被警察抓到的经历。至于将艺术在服上呈现,可让更多人接触,见到别人将Haculla穿得很有风格,亦是对我的一种赏识吧!”
Harif五岁从委内瑞拉移居纽约,自此以美国为家;父母均是香港人的Jon在纽约土生土长,一口纯正美国腔的他,21岁才学习广东话,他俩似乎与令人神往的NYC注定是密不可分,故访问时劈头第一句就问:“纽约最正和最讨厌的是什么?”开放接受新事物和四通八达的城市规划,都是让Harif在纽约过得自在的理由:“要我数它的不是嘛……除了垃圾臭味,我会说是城市发展导致士绅化,旧区重建后生活指数直线上升,赶走许多正冒起的有才华的年轻人,只剩下有钱人。不过我比较乐观,而且我大部分时间都专注创作新事物,还未认真追溯这现象的根源。”至于Jon则对纽约繁华与喧哗感到着迷,形容它是个推动人攀爬的齿轮:“当自小在这地方成长,你会强烈感受到生活都是一场竞赛,可是pressure makes diamond,受压也是好事。”同时,让他遗撼的是,繁华只是外壳,城市过度膨胀掏空了文化的底蕴:“曾是废墟、弥漫工业恶臭的SOHO区,孕育了不少本土的伟大艺术家,如今物质主义和商业化让人槁木死灰,昔日沿着石板路通往的工厂画廊,都变成Chanel Tiffany。不是不好,人口多了,但带走了人文而空虚了。”不知不觉钻进了沉重的话题,笔者想了又想,他们口中的纽约实况,何不同样发生在我们身处的城市?何不同样令有心人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