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P26|最后的红丝带示威:“令人失望”的气候大会
为期两周的联合国气候峰会(COP26)于上周五正式闭幕,最终协议内容亦已在周末公布。亲身到格拉斯哥出席是次峰会的香港青年代表,却对不太积极的协议内容大感失望。
在COP26的最后一天,会场内一众民间组织代表及示威者,决定在会场内发起一个示威:各人手持一条红带,一直拉到会场外,象征着他们不满大会在这两星期根本没有认真聆听气候危机中受影响持分者的意见。
COP26香港青年代表何紫晴回忆COP26最后一天,印象最为深刻。
“当天其实开了一场名为‘Conference of People’的会议……每个人都在诉说自己的故事:有青年、原居民、女性权益者、研究者、农民等等。不过,大家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故事,只不过无论如何倾诉,来到COP26也只会被无视──无论他们说得有多大声。”何紫晴说道。
※ 最后一天的红丝带示威现场(相片由“低碳想创坊”提供)
青年发言 政府代表即离场
香港青年代表团成员们皆坦言,对大会最后达成的协议结果感到失望。
譬如,各国政府作出的减碳承诺(国家自主贡献,NDC),与1.5度目标相距甚远;大会在整个会议结束前最后一刻改动协议字眼,“逐步淘汰煤炭”变成“逐步减少煤炭”;发达国家未能兑现承诺于2020年提供每年1,000亿美元的绿色气候基金(Green Climate Fund),现时要拖延到2023年才有可能达标……这些限制,标志着这次COP26的实质成效实在有限。
张刚维在大会闭幕仪式上,得以代表各国青年发表闭幕宣言。他指出自称为“历史上最包容”的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其实处处限制青年代表参与。
“最可笑的是,当COP26大会主席岑浩文(Alok Sharma)完成大会最后致辞后,各国政府代表在10至15分钟内已纷纷离席。”
张刚维痛斥大会没有信守听取青年声音的承诺,将他们的发言环节放在大会闭幕仪式最末段。他续形容,当民间组织、青年代表跟随岑浩文之后发言时,会场已剩下少量观众留下听取他们发表意见。“甚至连岑浩文他自己也已不在场了。所以大家都十分愤怒。”
另一代表冯健铿直斥:“说穿了,COP26根本不能算作一个环保大会,从一开始就是个外交大会。现在全世界经济、政治已全球化,没有国家能单靠自己做到净零排放,全球需求也不会轻易改变……在每个人都希望其他人去解决问题,自己坐收渔人之利的情况下,气候变化往后只能缓慢地推动。”
虽然COP26最后给出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但这次气候峰会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给予各界聚首一堂,切实地就着共同减排措施互相讨论,交流心得,这些得着,也是值得纪录在案。
林兰熹印象最深刻的,是他们参与了《巴黎协定》Article 6的草案工作。Article 6是为《巴黎协定》签约国建立自愿减排和履行承诺的国际合作框架,包括规定未来通过《联合国气候变迁纲要公约》(UNFCCC)进行国际碳信用(carbon credits)交易运作框架等。
“虽然最终落实的Article 6仍有一定改进空间,但过程中我发现青年的声音有一定的发挥空间。”
林兰熹总结:“COP26的结果,反映现在各国政府面对气候危机的资源仍有一大段距离,亦需要更加多的公众教育和持份者参与。无论是政策咨询到实行气候行动,的确需要大家不断集思广益。”
从格拉斯哥到香港
在格拉斯哥的两星期时间,他们见证了各国领袖聚首处理全球人类共同应对气候危机的现场,当中有希冀,同时亦有失望。无论结果如何,最重要一点是,作为香港青年,他们回港后,如何藉今次经验去为香港实践一些深刻的改变?
“反观香港,我不敢肯定香港是否真的开始了所谓的‘气候教育’。即使通识科有提及《巴黎协定》,但有多少青年真正了解气候变化对他们的意义?可能最明显只是‘啊,天气热了!’……往往没有多少人提及‘气候公义’。解决气候危机的同时,要确保受影响的人获到应有的尊重和权益。”何紫晴说道。
何紫晴批评香港政府在减排等工作上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积极的态度。她尤其提到香港政府今年十月初公布的《香港气候行动蓝图2050》。她认为,这份蓝图欠缺实际措施诉说如何达致1.5°C目标,这会令到年青人相当气馁。
“当市民(为气候变化)竭尽所能,那么,实际上又能够有什么改变呢?”何紫晴说道。
最适合回答这条问题的人──一班位高权重的政府高官,会下定十足决心为未来做一些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