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北韩两年 澳摄影师:北韩不仅是政治符号

撰文: 潘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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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媒体上看到的北韩新闻,大多是核弹实验、金正恩检阅军队的消息,还有那个语调夸张、手舞足蹈的北韩新闻女主播。虽然我们经常从媒体上看到北韩,有关北韩的纪录片和书籍也有不少,但我们对北韩是否有全面的了解?澳大利亚有位摄影师多次深入北韩,拍下北韩人的生活面貌。

《步入光中》:在北韩东部元山附近的沙滩上,一名前来度假的人正要离开更衣室。在普立兹得奖小说《没有名字的人》中,元山是个虚构的退休村落,因年老而不能服务国家的人会在该地被处死,Fabian认为,现实中的元山却是另一回事。〈Fabian Muir〉
《元山沙滩观察》:元山是北韩人的度假胜地,比其他沙滩有更多人。因这里的酒店较为舒适,新机场亦将于沙滩附近的地区落成,Fabian指,北韩政府有意让更多外国游客到访元山沙滩。(Fabian Muir)

澳大利亚摄影师Fabian Muir花近两年时间拍摄北韩,他曾多次进入北韩不同的地方,由首都平壤至郊区地方,最终结集成“Intimate Perspectives on North Korea”的图片故事,作品入围马格兰摄影大奖2016(Magnum Photography Awards 2016)中的纪实摄影项目。

Fabian 在其自述中表示,大众媒体的记者将报导的焦点集中在北韩首都平壤,但首都不能反映整个国家的面貌,记者往往也只选择报导大型建筑、地下铁、军队游行等,他认为这些单一而了无新意的报导无助大众深入了解北韩。于是,他以自由摄影师的身份多次到访北韩的大小城市,拍摄“真实、可靠、亲密”的人民面貌和国家面貌。他说,希望人们能通过其照片意识到,北韩不仅是一个政治符号。

《失去灯光》:停电经常在平壤以外的地区发生。在北边城市清津,由于晚上停电,餐厅待应用电池供电的灯来照明,而顾客继续阅读和饮用韩国米酒。〈Fabian Muir〉

靠观察分辨情景之真伪

很多传媒曾问他,为何他可以相对自由地出入北韩?他回答,只要不以记者的身份进入北韩,一般人得到许可并不难,当然他在北韩拍摄时一样有政府的导游“陪伴”在旁。他每次出发前都会研究好行程,与当地导游商讨前往到不同地方,如较少人前往的新义州、咸兴、南浦等地,以便拍摄到平壤以外的北韩。

《蓝天使》:一名小孩正在清津的一家幼稚园排练表演。在北韩,有天份的小孩很小就开始接受这种演出训练。根据Fabian观察,这样的幼稚园表演在北韩很普遍,演出是为了展示给外来的到访者。〈Fabian Muir〉

又有记者问他何以分辨政府建构出来的美好景像。

“我是凭自己的感觉,如果有些事情是很造作的,你会感受得到。”Fabian Muir曾在平壤拍摄当地的基督教教会,出发前政府先告诉他那里有一万名信徒聚集,他到场观察后,发现整个合唱团的歌艺水准一流,很明显是政府刻意安排的表演。Fabian认为只要摄影师多次到北韩,花时间了解和观察,便会明白什么是可以营造出来的,而他经常在同一个地点停留一个多小时,通过不断观察才决定拍摄。

突出北韩人个体

《触碰摇篮的手》(左):我们经常接收媒体对北韩的叙述,在北韩的孤儿院生活的儿童亦同样也接收“领袖高于一切”的叙述;《等待朋友》(右):北韩人冒着严冬在电车月台上等待朋友,这个情景像是孤儿院内几位小孩的未来光景。〈Fabian Muir〉
《粉红女子》(左):一位穿着传统韩服的女性,打扮得如自然保护区内的植物群,北韩设计美学受外来文化所影响,往往产生有趣的效果;《第一风扇》(右):一台家用风扇挂上如韩服般的布料,这样的覆盖物经常在北韩人的家居中出现。Fabian认为,北韩比想像有更多层次,更充满惊喜。〈Fabian Muir〉

Fabian的照片没有刻意放大北韩领袖的标志,相反普通民众在照片中所占的比例较大,可见他以平常心去看待北韩的平民百姓,有别于大多数媒体处理北韩新闻时将国家和领导人作为焦点的手法;北韩民众在他的照片中也是以个体而非群体的形象出现,这些正是Fabian这一辑照片的可贵之处。从他的照片,我们看到小女孩子在自信地跳舞,泳客从房间步入沙滩……这一个个小人物呈现出北韩更生活化的一面。

Fabian Muir 自拍照 (Fabian Muir个人网站)

摄影师Profile

Fabian Muir,澳大利亚纪实及艺术摄影师,亦是作家,居住于悉尼和柏林,能操英德法西四国语言,长期在前苏联国家进行拍摄项目,作品刊登于《The Guardian》、《BBC》、《The Atlantic》等国际媒体。

网站:www.fabianmuir.com